現在不是情緒失控的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完整,清晰,無法被推翻的口供。
“具體說說。”
這種極緻的平靜,反而給了徹底崩潰的孫傳鴻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他不敢再有任何隐瞞,将所有肮髒的細節全部吐了出來。
“就是兩年前,陳縣長死前的一個月!”
“他帶隊去鋼鐵廠搞突擊環保檢查,拿到了好幾個排污口的真實數據!”
“韓奎慌了,去找張登和!但陳縣長那邊根本不松口,還準備上報市裡!”
孫傳鴻的聲音顫抖着,混雜着恐懼和解脫。
“張登和就把我叫到他辦公室,他說他說陳豔兵擋了所有人的路,必須讓他消失。”
“他暗示我,隻要事情辦得幹淨,他會向市裡推薦我,接任常務副縣長。”
“那兩個人是誰?”
林昭遠追問,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進去。
“是是韓奎找的人,外地的,拿錢辦事的亡命徒。”
“我沒直接跟他們聯系,錢也是通過韓奎的一個手下,用現金給的”
“一共給了八十萬”
“時間,地點,車牌号。”
“時間是是9月16号,晚上十點左右。”
“地點就是國道207線那個大s彎!車牌”
“車牌是一輛套牌的渣土車,贛c的牌子,我記不清具體的了,事後車子和人都處理掉了!”
“韓奎說他們已經離開國内了!”
孫傳鴻癱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再也沒有半分副縣長的體面。
他交代得越詳細,林昭遠的内心就越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