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芬捏着茶夾,動作優雅地洗着茶杯。
内室的液晶電視上,沒有播放任何娛樂節目,而是在循環播放着省台新聞——關于省委巡視組進駐江口,徹查環保及相關領域腐敗問題。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腳步極輕地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芬姐彪哥已經出發了,去處理鋼廠那邊的釘子。”
錢玉芬沒作聲,隻是用茶夾将洗好的杯子一隻隻擺好。
刀疤臉咽了口唾沫,聲音更低了:“省裡省裡傳來消息,常常省長那邊,好像被壓住了,不敢有任何動靜了。”
“廣進哥到現在還沒個信兒,我們”
“哐當!”
一聲脆響。
茶水連同白瓷茶杯,被錢玉芬狠狠地掃落在地。
她猛地擡起頭。
“慌什麼!天塌下來了?”
“我哥在江口經營了多少年!”
“盤根錯節!豈是一個黃毛丫頭和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林昭遠就能扳倒的?”
“常和那個老狐狸!”
“靠不住是早晚的事!指望别人,不如指望我們自己!”
錢玉芬撐着茶台站起身,走了兩步。
“傳我的話下去,所有地下的渠道,立刻全部進入靜默狀态!一分錢都不許再動!”
“賬本和客戶名單,全部按二号方案處理!”
“還有”
“給我找幾個靠得住的人,二十四小時,盯死那個林昭遠!”
“還有他身邊所有的人!他見誰,去哪兒,跟誰打電話,我全都要知道!”
“特别是他那個當老師的姐姐!”
“我記得叫林薇是吧?給我盯緊了!”
“阿彪那邊,一旦得手,或者一旦暴露就是我們動手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