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俠盯着那份口供,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告訴你,王虎。”
“你這次,不是簡單的買兇殺人。”
“你這是在對抗組織審查,性質完全不一樣。”
張劍鋒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給你指條路。”
“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你當個污點證人,我保你妹妹和她孩子沒事。”
“你要是繼續扛着你猜猜,你的那個上線,會不會想辦法讓你在裡面,永遠閉嘴?”
最後一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賭俠内心最恐懼的地方。
他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最清楚“滅口”兩個字怎麼寫。
“我說”
賭俠的聲音沙啞幹澀,“是一個叫天養的人找的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從來沒見過面,都是用一次性的電話卡聯系。”
“他出手很大方,先給了我五十萬定金,讓我找個靠譜的人,去醫院處理掉那個麻煩。”
“天養?”
張劍鋒皺起眉頭,“就隻有一個稱呼?”
“對。他媽的,就隻有一個稱呼!”
賭俠恨恨地罵道,“錢都是通過好幾個不記名的賬戶轉過來的,根本查不到頭!”
線索,到“天養”這裡,斷了。
張劍鋒心裡清楚,這個所謂的“天養”,八成就是王德發或者鄭國濤圈子裡的。
夜色深沉。
市局,刑偵支隊辦公室裡。
張劍鋒拿着那份關于“天養”的報告,一籌莫展。
技術部門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但那個一次性的電話号碼,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任何線索。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點上一根煙。
與此同時,林昭遠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看着樓下城市的萬家燈火,陷入了沉思。
硬碰硬,不行。
對手就像一條藏在深水裡的毒蛇,你隻能看到它吐出的毒液,卻抓不到它的本體。
必須找到它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