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你有算過我們坐在一起吃飯的次數有多少嗎?”
“我努力地回歸家庭,想要讓你多看看我。如果你過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和我說。”
“我們不要再這樣彼此折磨了。”
邵甯州望着依舊緊閉的房門,心裡被深深的失望所籠罩。
他正要走,但在此刻,門突然開了。
邵甯州驚喜地擡起頭,卻看見簡蘇煙手拿着外套,眼神漠然。
“唐嘉澤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我去一趟律所。”
門合上的那瞬間,她聲音低沉,卻依舊那麼無情:“不用等我,我今天不會回來。”
空蕩蕩的屋,慘白燈光照得邵甯州臉色更白。
他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
忽的,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邵甯州心一顫,下意識接通。
邵母的聲音在空曠的屋裡響起:“甯州,藥吃了嗎?效果怎麼樣……”
邵甯州沉默聽着。
心裡綁住那塊大石頭的繩子,忽地斷了。
他紅了眼眶。
在邵母的絮叨中,邵甯州忽地開口:“媽,我不想要孩子了。”
空氣都仿佛靜默了一秒。
邵母的聲音突然尖銳:“邵甯州!你以為我為什麼非得逼你生孩子?簡蘇煙都多久沒和你來過家裡了?”
仿佛當頭一棒,砸開邵甯州一直自欺欺人的外殼。
“沒有孩子,難道是想和我一樣落得個離婚的下場嗎?沒有孩子維系的婚姻會怎樣,你不清楚嗎?”
邵母的語氣很輕,又很冷。
邵甯州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自嘲與痛苦,那痛苦經過醞釀又如繩索般死死捆在邵甯州脖頸上。
讓他忽的窒息了。
——他是個被收養的孩子。
被收養的那一年,邵母還沒離婚。
邵甯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隻是無法生育的邵母用來挽回婚姻的手段。
然而事情并沒有變好。
兩年後,邵母還是離婚了,那個男人從此再沒出現在兩人面前。
“……媽。”邵甯州的聲音變得嘶啞。
“你好自為之。”邵母隻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