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煙将沙發的圍布扯開,當初邵甯州買的那幾個娃娃仍然擺在底下。
“我不太會搞衛生,怕髒,索性就把家裡絕大多數地方都給遮起來了。”
邵甯州隻覺得一陣心酸,眼前的房子雖然看起來和當初一模一樣,但很明顯,少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你先坐,我給你倒杯熱水。”
簡蘇煙起身去到廚房,拿出燒水壺,卻摸到了一手的灰。
邵甯州突然笑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冷着一張臉開始洗壺。
結果剛燒了沒幾分鐘,燒水壺的燈便暗了下去。
簡蘇煙皺着眉頭,端着燒水壺仔細查看。
邵甯州沒了看戲的想法,歎息道:“這個燒水壺接觸不良,你得一直按着插頭,不然它會松。”
簡蘇煙的手定在了空中。
邵甯州說完心中又是一陣心酸。
“簡蘇煙,這五年,你連一口熱水都沒喝過嗎?”
簡蘇煙放下了手中的燒水壺,整個人藏在廚房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冷清。
“我一閑下來就會想到你,所以,隻好讓自己多多忙起來。”
簡蘇煙十分冷靜地剖析着自己的心,就好像在說着别人的故事一樣。
“但是總會有閑下來的時候,于是我不可避免地就會想起當時的我和你。”
“那個時候,其實我一直心裡隐約的,是在埋怨你。”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嗎?”
簡蘇煙突然直直地看向邵甯州,眼裡流露出無盡的絕望來。
邵甯州一愣,心中緊跟着泛起悲傷。
“我記得。”邵甯州聲音跟着低沉起來,“我們結婚沒多久,就有了第一個孩子。因為我的疏忽,我們永遠地失去了她。”
簡蘇煙緊接着說道:“是啊,當時醒過來我就徹底地瘋了。”
“我埋怨你心裡隻有工作,我埋怨你不在乎我們的家,我更埋怨你,我剛沒了孩子,你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去上班。”
“我總在想,你不在乎這個孩子,那你到底在乎我嗎?”
簡蘇煙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
邵甯州的呼吸都跟着暫停,他紅着眼睛,看向對方。
“你愛我嗎?你到底愛我嗎?”
簡蘇煙搖了搖頭,苦澀地說:“我完全看不出來。我隻看見你很快離開律所,然後去了法院,步步高升。”
“身邊的人見了你,都要喊你一句。邵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