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你隻是太不近人情,沒想到你是個人渣!”
“沈芸月的遺體我會帶走,我想她要是死後有靈,根本不會想跟你走!”
說到最後,夏瑤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我飄在一邊,聽得心底蓦然一酸。
沒想到自己死後,夏瑤還會為我打抱不平。
當初夏瑤被陸悠悠害得摔斷腿,傅遠辭不肯幫忙,夏瑤自己找的律師敗訴了,她幾乎崩潰,一時遷怒,把原本在照顧她的我趕出了病房。
之後我們倆就絕交了。
我知道她沒怪我,隻是這件事梗在我們的友情之間,讓我沒臉見她。
但現在我死了,夏瑤卻還是始終向着我的那個人。
不知道夏瑤的話哪裡戳中他痛腳,傅遠辭的臉色瞬間黑了。
他緩緩站了起來,語氣笃定:“你帶不走她,我才是芸月唯一的家屬。”
話落,他挂斷了通話。
隔斷了電話那頭夏瑤的罵聲。
我看着他終于走進了家門,從卧室的抽屜裡找到了我的身份證明。
就在我以為他拿到證明後,會急匆匆去警局時,卻見他又去翻找衣架上的大衣口袋,從裡面翻出了一枚戒指。
是我們倆的婚戒,魚鱗紋的戒托閃亮奪目。
我看得微微一怔,有點意外。
原來他把婚戒放在這件他經常穿的大衣口袋裡。
我還以為他為了讨陸悠悠歡心,會任由陸悠悠扔掉戒指,或者随手扔到角落。
不過,他現在拿戒指想做什麼?
疑惑間,傅遠辭已經把那枚婚戒小心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随後,他匆匆轉身,出門直奔警局。
很快,他辦了交接手續,認領了死者家屬的身份。
但在警局大廳,他卻遇到了夏瑤。
夏瑤攔在他面前,眼裡的憤怒像一團火焰。
“傅遠辭,你不配帶芸月走!”
傅遠辭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卻被夏瑤大聲叫住。
“傅遠辭!如果你還是個人,你現在就當着警局所有人承諾,你不會偏幫陸悠悠,讓法律該怎麼判怎麼判。”
“别讓沈芸月死了還恨你。”
最後這一句,讓傅遠辭冷靜的面色被打破。
他身體控制不住一顫,全身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