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允,沐婉清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仿佛黑暗中的燭火,微弱卻堅定。
蘇詩雅取來了針線與上好的雲棉布,那柔軟的布料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就這樣,穿過去,再拉緊。”蘇詩雅在一旁輕聲示範着,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在演繹一場優雅的舞蹈。
沐婉清抿緊嘴唇,全神貫注地學着她的樣子,神情專注得像是在參悟一套絕世劍法。
然而,劍法與女紅,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針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的指腹,一滴鮮紅的血珠迅速滲了出來,滴落在潔白的雲棉布上,如同一朵盛開的紅梅。
沐婉清眉頭都沒皺一下,她隻是用另一隻手笨拙地擦去血迹,繼續穿針引線。
然而,她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錯。那雙在劍道上靈動無比的手,此刻卻僵硬如朽木。
不是力道太大扯斷了絲線,就是針腳歪歪扭扭,醜陋不堪。
又是一針,針尖再次無情地紮進指肉,鑽心的疼痛襲來。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隻是死死盯着手中的布料,眼神固執得可怕。
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仿佛隻有通過手中的針線,才能傳達出她内心深處的情感。
一針又一針,時間在靜默中緩緩流逝。
沐婉清的十指,很快就布滿了細密的針眼,有的地方甚至腫了起來,像是一顆顆被刺破的櫻桃。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卻依然不肯停下手中的動作。
蘇詩雅幾次想要出聲勸阻,可看着沐婉清那疲憊而堅定的面容,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知道,沐婉清心中的執念如同燃燒的火焰,無法輕易熄滅。
整整三日,沐婉清幾乎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