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滿心歡喜嗎?
還是充滿了期待?
而自己呢?
當時自己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味道尋常”,現在想來,這句話是多麼的輕飄飄,多麼的不負責任。
心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紮過,這種痛比身上任何一處傷口都要來得猛烈。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變得麻木而堅定。
她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按住魚,高高舉起刀背,狠狠地砸在魚頭上。
魚身劇烈地抽搐了幾下,最終不再動彈。
刮鱗,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魚鱗堅硬而鋒利,她隻能用刀刃逆着方向,一下又一下,艱難而笨拙地刮着。
每刮一下,鱗片便四處飛濺,其中好幾片都劃破了她的手背,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但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回響:還給他,一定要把這一切,都還給他。
剖腹、清洗内髒,那股濃重的腥氣如惡魔般襲來,讓她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強忍着嘔吐的欲望,憑借着模糊的記憶,努力地處理着手中的魚。
當她終于将魚處理幹淨時,她的雙手已經慘不忍睹。
一道道細密的傷口縱橫交錯,魚血和污泥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她草草地沖洗了一下,便開始準備烹饪。
滾燙的油花瞬間炸開,如煙花般四處濺射,無情地落在她的手背和手臂上,瞬間泛起一片紅腫。
劇烈的灼痛傳來,她本能地縮了一下手,但立刻又伸了回去,用鍋鏟笨拙地翻動着鍋裡的魚。
手上被燙出好幾個水泡,被魚刺紮得鮮血淋漓,但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