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惶地站起,看着眼前的林斯珈,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林斯珈興許……
對她不止朋友的感情。
戚洛不知此時該說什麼,也許她該哄哄他。
她知道林斯珈這人耳根子軟,隻要她哄上幾句,兩人便能重歸于好。
這事歸根到底也沒那麼嚴重,他不願意自己是為了他的畫而來的,她大可以把林斯珈的合約轉到别人名下。
林斯珈在她心裡,早就不是一個月前,那個呆呆傻傻的新銳畫家了。
他其實是個很細緻的人,會在她因為工作煩悶的時候,抛開他的面子去哄她。
也會帶着小白一起,兩個人去公園采風。
林斯珈甚至出門時,還會記得給她帶當地的特産。
他總是用黏膩的語氣,一聲聲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戚洛,戚洛。”
“你到底是誰的期許?”
他玩笑背後的真心,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滲透了戚洛的生活。
隻是她從沒發現而已。
戚洛從沒想過會被小自己七歲的男人喜歡上。
不,他甚至還隻能算是個男孩。
荒唐之下,戚洛慌張地站起,面對林斯珈泛紅的眼角,她生平第一次選擇了落荒而逃。
“我先走了,林斯珈,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她就這樣離開,也就沒再見到身後林斯珈沉默又固執的眼神。
這天之後,兩人莫名地冷戰起來。
戚洛沒想通自己對林斯珈的感情,于是也不敢再打電話回去。
而博識的畫展迫在眉睫,她隻能去另外找了個畫家,将他的畫擺在了畫展之上。
雖說比不得林斯珈,但也勝在不會出錯。
可畫展開放那天,戚洛正笑面迎人,卻被男助理扯到一邊。
開口便是石破天驚的一句:“戚姐,我們的畫被人扒出來抄襲了!”
戚洛當場腦子便是一片空白。
回過神後,便迅速地叫人撤下了那副畫,卻為時已晚。
網絡上湧現出大量攻擊的話語,畫家抄襲的事情已是實錘。
這個畫展被迫中斷,投資商撤資,賠償金猶如雪花一般地飄向戚洛。
好在博識承下了這筆賠償金,但相應的,也對她做了停職處理。
一朝之間,天色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