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能理解陳硯舟的痛哭流涕,就像她一直不明白他的死纏爛打,到底是因為對她還有幾分情意,還是因為習慣。
習慣,确實是一個很難戒掉的詞語。
由時間組成,由記憶豐滿,要戒掉不易于斷掉自己的一隻手。
可戚洛卻硬生生地戒掉了一切和陳硯舟有關的習慣。
她不想再在漩渦裡失去了自己,她要掙脫,要自由,所以甘願重新開始。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
一周過去。
戚洛還是沒去聯系林斯珈,她也不想去聯系他。
正巧本市的一所大學在開校園祭,她也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新鮮的繪畫苗子。
到校園祭的繪畫專區時,她一幅一幅地看過去。
這一幅手法稚嫩了點。
這一幅感情不深。
這一幅根本不知道他在畫什麼。
看完所有人的畫之後,戚洛不由地歎息了一聲。
還真是被林斯珈的畫給養刁了,看這些畫都覺得稚嫩了。
戚洛扭過頭正準備離開,便被看見身側正站着一個人。
林斯珈。
他穿着得體的西裝,模樣認真地望着畫。
先前的卷毛已經被燙平,甚至棕色的頭發也被染黑,梳上去,露出了他光亮的額頭。
優越的五官此刻直接躍進戚洛的眼裡,很強的沖擊力。
一周不見,林斯珈好像變了一個人。
戚洛看見他的這瞬間,心裡深處藏着的疙瘩,全部湧了上來。
林斯珈為什麼和她生氣,為什麼會如此介意畫畫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包括,這一周,他到底去幹了什麼。
為什麼全無消息,為什麼再出現的時候,像是變了一個人。
林斯珈若有所感,扭頭朝她看來。
他輕輕一笑,是得體的笑容,卻讓戚洛覺得莫名少了什麼。
“戚洛,好久不見。”
戚洛神色複雜,卻也讪笑地回道:“這周,你去幹嘛了?”
林斯珈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綻,隻是扭頭看向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