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巧合,或者是這小子膽大包天,想借同名同姓來唬人?簡直可笑!
年輕警員沒察覺隊長的異樣,繼續機械地問:“有工作嗎?在哪工作?”
江昭甯擡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張彪那張驚疑不定又強自鎮定的臉,最後落在那年輕警員身上,清晰吐出兩個字:“有!縣委。”
“縣委?!”張彪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緊繃的神經瞬間被一種被愚弄的憤怒取代,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在狹小的審訊室裡回蕩!
他臉上橫肉跳動,嘴角咧開一個充滿譏諷和戾氣的笑容,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江昭甯臉上:“哈!縣委?就憑你?名字跟新書記一樣,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小子,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副德行,連給縣委大院看門站崗都不夠格!還縣委?還冒充書記?”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想進去多蹲幾年是吧?”
年輕警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吓了一跳,握着筆的手僵在半空。
面對張彪狂風暴雨般的羞辱和唾沫星子,江昭甯沒有半分激動。
他隻是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冰冷到極緻的、近乎沒有溫度的弧度。
那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鋒,直直地、毫無避讓地刺向張彪那雙因為暴怒而微微發紅的眼睛。
“是不是冒充,”江昭甯的聲音低沉下來,卻帶着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像冰錐般鑿進空氣裡,清晰無比地鑽進張彪的耳膜,“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這聲音不高,卻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帶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張彪心頭猛地炸開!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他尾椎骨急速竄升,瞬間彌漫四肢百骸。
審訊室裡,隻剩下張彪突然變得有些粗重起來的呼吸聲。
縣委禮堂。
東山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關柏,一臉焦灼。
他不時擡起手腕看一下手表,九點開會時間已到,可是即将宣布履新的縣委書記江昭甯卻還沒有到來。
沒了主角,這出萬衆矚目的大戲,鑼鼓已響,卻如何開得了場?
他無措的眼神掠過台下,副手壓低聲音提醒江昭甯電話已被匆匆挂斷,那頭隻傳來“還在查”的推诿。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下面在座的全縣副科級以上幹部也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不絕于耳。
這樣的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江書記人呢?
病了?
那為什麼沒有請假?
請了假的話,今天的會就會延遲。
還是有其他大事?
可是,再大的事,還能有今天宣布江書記正式上任的事大嗎?
這可是全縣矚目的大事啊!
會不會路上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