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江書記!”劉洋意仿佛聽到了大赦令的頭兩個字,如蒙恩典,連連點頭如搗蒜,聲音帶着明顯的惶急和哀求,忙不疊地用袖子擦拭着如注般流淌的汗水,“我一定下不為例!我保證!”
他隻想盡快離開這難堪的境地。
“下——不——為——例?!”江昭甯猛然擡眼,眸光中那股深藏着的冷冽寒意陡然迸射出來,仿佛兩道冰冷的實質寒芒,幾乎要将劉洋意凍結在原地!
這股寒意比冬日的北風更甚百倍。
劉洋意渾身一僵,江昭甯那份殺伐決斷的氣魄,足以證明這四個字的分量遠非兒戲。
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絕不是隻會講大道理的軟柿子。
劉洋意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軟得不聽使喚,像灌滿了沉重的鉛塊,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隻能憑借意志力強撐着挺直腰闆。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江昭甯的聲音平靜下來,但那平靜之下翻湧的,是更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哪哪兩個選擇?”劉洋意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調子,心髒瘋狂撞擊着胸腔,幾乎要破膛而出,仿佛囚徒等待最終的判決。
“一、接受黨紀政紀嚴肅處分,調離公安隊伍!你這身警服,明天起就别穿了!”話音落下,冰冷的結局已擺在眼前。
“二”江昭甯略作停頓,目光如同尺子,上下精準丈量着劉洋意蒼白顫抖的臉,“馬上!立刻!自己掏腰包,分文不少,連本帶利結清你在‘老蔡家常菜’的全部欠賬!一分都不能少!”
“然後,記住,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管住自己這張嘴,管住自己不該邁的腿!”
“再不準踏入那家小店去吃白食、簽白條!”
“把你這張‘白條臉’,給我洗洗幹淨!”他的話語清晰鋒利,如同快刀斬亂麻,“再不做這種丢人現眼、敗壞黨風警風的事!”
“做得到,這次算你懸崖勒馬,給你一個戴罪立功,以觀後效的機會!”
兩個選項,如同地獄與煉獄的門檻,明明白白地橫在劉洋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