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嘩啦!”
刺耳的碎裂聲在過分安靜的辦公室裡炸開,無數尖銳的瓷片像被擊碎的冰面,帶着絕望的寒光迸濺開去。
茶水混着幾片泡開的茶葉,在地闆上留下了一灘屈辱的深色污迹,袅袅升起最後一絲無力的熱氣。
他死死盯着那片狼藉,仿佛看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局面,也正如這茶杯般,在江昭甯那隻年輕卻無比狠辣的手下,摔得粉身碎骨。
“江昭甯!”這三個字從劉世廷牙縫裡擠出來,“好一個乾坤大挪移!”
“兩個輕飄飄的調研員指标,就把人心都買走了!”
兩個調研員指标就将整個局勢翻轉,讓王海峰當場背刺自己。
這小子雖然年輕,官場那一套玩得爐火純青,利誘他人,攥着帽子!
把官場這套借力打力、殺人無形的把戲玩得行雲流水。
自己與他比,天生不足,縣長畢竟是二把手啊。
本來排擠出馬前進後,書記位子空缺,經過自己精心運作,這次自己很有升書記的希望。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殺出一匹黑馬來。
那張他以為唾手可得的縣委書記寶座,瞬間被推到了遙不可及的雲端。
江昭甯這小子橫空出世,一腳踹碎了他的登雲梯,更冷酷地碾斷了他仕途的脊梁!
他奪了自己伸手可及書記之位,斷了自己的前程。
他劉世廷為官幾十年,熬白了頭,熬枯了心,小心謹慎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離東山那最終的權柄僅有一步之遙卻失之交臂。
論資曆,論手腕,論對東山縣這池深水的了解,他江昭甯算什麼東西?
江昭甯甫一上任,燒起的“三把火”中,第一把就燒向了張彪。
将他從炙手可熱的巡警大隊大隊長位置上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