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劉縣長的臉啊。”
“可你自己呢?你自己就一點錯沒有?!”
“你給了人家整治你的把柄!”
吳天放的話像冰冷的鞭子,狠狠抽在劉建東的心上。
他無言以對,隻有更深的屈辱和一絲遲來的、微弱的悔意。
舅舅說得沒錯,他過去的嚣張,此刻都化作了反噬自身的毒刺。
“那…那我怎麼辦啊舅舅?”劉建東的聲音帶着徹底的慌亂和依賴,像抓住救命稻草的孩子,“我…我真要去掃大街?”
“我受不了啊!我”
“受不了也得受!”吳天放粗暴地打斷了他,語氣斬釘截鐵,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你給我聽着!暫時忍受!”
“把牙咬碎了,給我吞進肚子裡去!”
“忍?忍到什麼時候?!”劉建東絕望地追問。
掃大街的日子,在他腦海中浮現一秒都如同酷刑,難道要忍一輩子?
電話那頭,吳天放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
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帶着一種刻骨的怨毒和不甘,清晰地釘進劉建東的耳膜:“忍到…東山變天的那一日為止!”
“變天?!”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劉建東被雨水和絕望浸泡得冰冷麻木的心湖裡轟然炸響!
他猛地擡起頭,渙散的眼神瞬間凝聚起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是的!變天!”吳天放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某種蟄伏的、陰鸷的力量,“建東,你忘了?東山縣的天,變過多少次了?”
“嗯?你才來幾年?你見過多少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