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甯緩緩擡起眼眸。
他的動作很慢,仿佛每一個細微的移動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那目光如同深秋的潭水,平靜無波,卻帶着一種穿透人心的涼意,緩緩掃過李國棟急切的臉,又掠過劉博文緊張不安的神情。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連嘴角的肌肉都未曾牽動一下。
他隻是用那平靜到極緻的聲音,清晰地吐出了幾個字:“同意!我也參加。”
這句話聲音不高,卻如同冰錐落地,瞬間凍結了李國棟臉上的急切,也讓劉博文的心猛地一沉。
這句話輕飄飄的,卻重逾千斤。
“是!”李國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立正應聲,聲音洪亮,但仔細聽,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縣委書記要親自列席縣公安局的黨委會,議題是處理一個剛剛頂撞了他的大隊長。
這絕不是簡單的“關注”,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信号!
處理輕了,顯得軟弱無能;處理重了,書記是否别有深意?是否符合他的本意?
這會議的重量、風向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壓力陡增!
它意味着,這已不僅僅是一個縣局内部處理刺頭的問題了。
這背後的分量和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
讓李國棟和劉博文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這本身就傳遞了一個極其強烈的信号——江書記對這件事極度重視,處理結果必須讓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