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甯這次隻到了縣局辦公樓,沒有到相距還有一公裡交警大樓,而魏明君在哪兒上班,籌建交巡警大隊,所以就沒有見面。
但是他明天推薦肯定是要來的。
魏明君急促的尾音在電流的底噪中微微顫抖,像一根繃緊到極限的弦。
江昭甯握着聽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眉心那兩道深刻的紋路,無聲地收緊了,仿佛堅硬的岩石被無形的力量擠壓出一道裂痕。
夏向明,吳興昌這兩個名字像兩顆冰冷的石子投入他思維的深潭。
這次調整,本意就是要優化結構,注入新的活力。
這股試圖将喬、劉二人直接“排除”在外的暗流,其矛頭所向,不言而喻。
江昭甯的指關節無意識地、一下下輕輕叩擊着光滑的桌面,發出低沉而規律的“笃笃”聲,像某種精密儀器的計時,在死寂的書房裡回蕩。
這聲音細微,卻蘊含着一種沉凝的、近乎磨牙吮血般的壓迫感。
他腦中飛速運轉。
魏明君敏銳地嗅到了這股異常的氣息?
隻是這些人怎麼會找他拉票?
難道不知道自己挺欣賞魏明君?
反而往槍口撞,暴露自己?
這無異于主動将把柄送到一個可能告密的人手中,是自尋死路?
還是這本身就是一種刻意的試探?
“魏教,”江昭甯的聲音冷硬得像淬過火的鋼鐵,打斷了魏明君因緊張而略顯絮叨的表态,“有人敢直接找你拉票?”
他問得極其直接,目光銳利如鷹隼,仿佛要穿透電話線,釘在魏明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