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隻是開始,每天早上,我都能在門外看到保溫桶,袋子裡夾着便簽。
每次我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桶,他卻毫不知情似的,第二天依舊準時送來。
那天我趕着去開早會,電梯門剛打開,就看見沈亦舟堵在外面。
他穿着件熨帖的襯衫,手裡卻提着個印着卡通圖案的保溫袋,顯然是特意等我。
“清沅,嘗嘗這個,我學了好久的蟹黃湯包。”
他往我手裡塞,眼神裡的讨好幾乎要溢出來,
“就給我五分鐘,聽我解釋好不好?”
電梯裡還有其他鄰居,我攥緊公文包帶,聲音冷得像冰:
“沈亦舟,你能不能要點臉?”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趁他愣神的瞬間,我幾乎是逃了出去。
周五傍晚,陸則衍約我去看藝術展,他說順路來小區門口接我。
我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沈亦舟蹲在花壇邊,面前擺着個小小的保溫箱。
見我過來,他立刻站起來:“清沅,今天降溫,我給你炖了銀耳蓮子羹,你……”
“沈亦舟,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忍無可忍,聲音都在發顫。
沈亦舟被我的吼聲驚得一愣,随即又換上那副卑微的神情,将保溫箱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就是想對你好點,清沅,這銀耳羹我炖了一下午,放了冰糖,不膩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陸則衍溫和的側臉。
陸則衍推門下車,動作從容不迫。他走到我身邊,目光落在我緊繃的側臉上,輕聲問:
“吓到了?”
陸則衍這才轉向沈亦舟,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位先生,看來你讓清沅很困擾。”
他指了指沈亦舟手裡的保溫箱,
“表達歉意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糾纏不是其中之一。”
沈亦舟猛地提高了音量:
“我跟我自己的老婆說話,關你什麼事?”
“老婆?”
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沈亦舟,我們的離婚協議早就簽好了,就差最後一步手續,你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67
陸則衍的眼神微微動了一下,顯然是第一次知道我已婚的事,但他臉上沒露出絲毫驚訝,隻是更自然地往我身前站了站,将我和沈亦舟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