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4頁)

錢,隻要肯出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時間一點點滑向深夜。

院裡各家各戶的燈火早已熄滅,整個四合院陷入沉睡,隻有遠處的犬吠和偶爾的更梆聲點綴着死寂。

"你…在家待着,栓好門,有人敲門别開。"易中海終于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沙啞,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他脫下外衣,換上一件深色,沒有标識的舊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陳桂花吓得一哆嗦,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老易…你…你真要出去?這…這能行嗎?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看見…"

"閉嘴!"易中海低吼一聲,甩開她的手,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她恐懼的臉。

"不想我死就老實待着,想活命,就聽我的。"

他不再理會陳桂花,走到牆角,掀開兩塊活動的磚頭,從裡面的空洞裡摸出一個用手帕裹着的小布包,掂了掂分量。

裡面是他這些年偷偷攢下的,幾乎全部的硬通貨,沉甸甸的,也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他用一塊黑乎乎的布巾蒙住大半張臉,隻留下一雙在黑暗中閃着毫無溫度的眼睛。

他蹑手蹑腳地拉開屋門,像一條融入暗影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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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深夜的寒氣侵骨。

易中海縮着脖子,沿着牆根,将自己緊緊貼在房屋的陰影裡快速移動。

他輕輕的拉開大院大門的門栓,輕輕拉上,這門要留着。

他不敢走大路,隻在小胡同裡穿梭。

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次腳步聲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隻有那個在廢棄城隍廟後死胡同最深處,那間破敗得幾乎要倒塌的小院。

解放前由此他去賭場應酬,聽到旁邊兩個放風的混混在牆角吹牛。

其中一個就提到過死胡同裡那家住着個狠人,以前專門幹拿人錢财替人銷災的活計,一條腿瘸了,下手照樣狠辣利索,人送外号拐子劉。

易中海當時就留了心,把這名字和地址在心底最深最黑的角落埋了下去。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七拐八繞,避開了幾隊巡邏的聯防隊員,易中海終于摸到了那條死胡同。

看着随時會散架的破舊木門,門口連盞燈都沒有,黑呼呼的。

易中海停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猶豫,走上前,用指關節敲在了腐朽的木門上。

咚…咚咚…聲音在死寂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