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順指了指自家門方向,又把李慶祥剛才說的賊人特征複述了一遍。
最後聲音陡然拔高,他也不怕易中海聽見。
"知道為啥沖我來嗎?柱子,因為今兒咱倆要去郵局查賬,有人怕了,吓得狗急跳牆,想把我堵在屋裡出不去,讓你這傻子這輩子都摸不清你爹那錢的底細。"
傻柱臉上的睡意像被潑了盆滾油,瞬間燒沒了。
他想起昨兒傍晚蘇長順說的訓狗,胸膛劇烈起伏,攥着的拳頭嘎吱作響。
"是他?"傻柱幾乎是吼出來的,"肯定是那個老王八蛋指使的,他怕了,他怕咱們揪住他尾巴。"
"怕?那是肯定的。"蘇長順語氣冰冷,拍了拍傻柱緊繃的胳膊。
"現在不是罵街的時候,昨夜賊跑了,線索模糊,現在單憑這個去捶姓易的,估計那老狐狸肯定不認賬。但咱手裡,還有硬家夥沒動呢。"
他眼神銳利如刀,"走,咱們現在就去郵局,拿出那白紙黑字的存根,再帶着你這口怒氣咱們直接去派出所報案,來個連窩端,讓他心心念念的好徒弟賈東旭,看看他師傅怎麼唱鐵窗淚。"
"走!"傻柱滿腔被當狗訓的憤怒和憋屈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我倒要看看,這老狗的心到底有多黑?不把他送進去,我何雨柱三個字倒過來寫。"
他腦子裡現在就一個念頭:揪出易中海,讓他付出代價。
兩人殺氣騰騰沖出四合院。
中院易家那扇死寂的門闆後,易中海面色青白,靠在冰冷的牆上。
蘇長順說的每句話都清晰地穿透他家門闆,派出所,連窩端,鐵窗淚,每一個詞都像毒針,狠狠紮進他的心口上。
——————
到了郵局那老舊的門前,蘇長順把殺氣騰騰,梗着脖子的傻柱往後稍微拉了拉,自己先前一步。
臉上擠出點客氣對着櫃台後面那位頭發花白,戴着老花鏡,慢條斯理糊信封的老大爺開口。
"同志…大爺,勞煩您,我們是紅星四合院的,想查個彙款單,好多年的那種,收件人叫何雨柱或者叫易中海。"
老職員擡起頭,老花鏡後面的眼睛掃過蘇長順,又瞄了一眼他身後那個眼珠子通紅,一看就憋着火的傻柱,心裡就嘀咕了一下。
"又是打聽事兒來的?你後頭這位瞧着倒像要揍人的。"
他慢騰騰地問:"查啥啊?"
"是這樣,"蘇長順清了清嗓子,組織着語言。
"我們想查一下,大概五一年往後,有沒有從保定寄到南鑼鼓巷95号院的彙款單子,收件人是易中海或者何雨柱收的,寄件人叫何大清。"
他還特意側身指了指旁邊的傻柱,"這位同志就是何雨柱。"
傻柱硬邦邦地點了下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老職員眉頭皺了起來,手指敲了敲桌面:"這…年頭可不短了啊。都三四年往上了。這查存根,可費勁了,得翻老底子了,不輕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