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他自己打累了,那股郁結在心口的憋屈随着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自然就會停手。
蘇長順眼神閃爍了幾下,心裡那份看戲的興緻裡,忽然摻進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盤算。
何不給這場即将上演的戲碼再添點柴火?順便…也許,能拉傻柱這頭倔驢一把?
他的謀算心思需要一位觀衆給他扣666,傻柱就很合适,以後他還指着傻柱幫他做菜呢。
等傻柱認識到了他的牛逼,自然會信服他。
念頭一起,蘇長順擡腳就往中院走。
剛走近傻柱家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味,傻柱正掀開鍋蓋,拿勺子小心地撇着湯裡的浮沫,鍋裡肉塊翻滾,湯汁濃白。
"喲呵,柱子,這生活還是這麼滋潤啊,小竈頓肉?"蘇長順倚着門框,故意吸了吸鼻子。
傻柱頭也不擡,專注着手裡的活計。
"一邊兒去,這是孝敬老太太的,這會可沒你份兒。"
他語氣硬邦邦,但那小心翼翼地盛湯的動作,說出的話還是暴露了他那份藏在粗犷外表下的實誠。
昨兒他答應了聾老太太,傻柱這人,軸,但爺們兒說話還真算話。
蘇長順嘿嘿一笑,絲毫不惱:"知道知道,柱子你是好人尊老愛幼。對老太太那是沒話說。"
他話鋒一轉,目光瞟向中院賈家那扇緊閉的門,用手指着賈家,聲音壓低了些:"瞧見沒?這會兒正商量着啥呢。"
傻柱蓋好湯罐子,随口嗤笑一聲:"嘁,他們關上門能商量啥?估摸着正吃晚飯呢,有啥好奇怪的。"
"商量啥?"蘇長順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眼神裡帶着點玩味。
"傻柱子,你這心眼兒還是太實誠。人家關上門,首要惦記的,就是你口袋裡那幾個鋼镚兒。"
傻柱手上動作一頓,眉頭皺了起來:"扯淡,東旭工資再不濟,他家…"
"東旭那點錢夠幹啥?"蘇長順打斷他,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清醒。
"他家幾口人?光吃飯就得多少錢?更别說還有那老虔婆隔三差五想着弄點葷腥補補?他那點兒工資,就是水澆旱地,眨眼就沒,易中海這根頂梁柱一折,大院裡誰還正眼瞧賈家?借糧借錢?門都沒有!眼下這光景,他們不找你借錢,找誰借?全院子就你心腸軟。"
傻柱張了張嘴,想反駁蘇長順把他當冤大頭,但仔細一想,賈家眼下這情況,确實…
除了找他傻柱,還能找誰?臉色不由得沉了沉。
"光借錢可解不了近渴,也挽不回面子。"蘇長順不給傻柱細想的機會,繼續抛出更關鍵的信息。
"賈東旭現在在廠裡是人人躲着走的泥菩薩,被易中海這坑爹師傅拖累得夠嗆,名聲都臭大街了,他還想在那車間擡頭做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