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坐在角落的煤爐邊,懷裡抱着迷迷糊糊的棒梗,沉默得像一塊石頭。
但那眼神,卻不時地在婆婆和丈夫之間掃視,帶着深重的憂慮。
"媽,那…那咱們現在咋辦?"賈東旭的聲音帶着點顫抖。
賈張氏往前探了探身,手指幾乎戳到賈東旭的腦門。
"傻小子,你看看今天那陣仗,劉海中他那點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想當一大爺?王主任一句話就把他那層皮扒了個幹淨,當着全院人的面,跟訓孫子似的,他現在心裡頭,是又羞又恨又急,這會兒,他就是一條餓極了又被打了棍子的瘋狗,得找補!"
"媽,您是說…"賈東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又有點不敢相信。
"這還用說嗎?"賈張氏不耐煩地打斷他,"東旭,這是老天爺給你指的道兒,重新找靠山,找的就是這個劉海中。"
"找他?"賈東旭猛地擡頭,臉上寫滿了錯愕和不情願。
"他?他今天剛被王主任…"
"對,就因為他今兒丢了臉面,才需要現在有人去捧着他。"賈張氏的眼睛閃着狡黠的光。
"他需要有人證明他劉海中在大院裡還是号人物,需要有人給他搖旗呐喊,他剛丢了面子,咱們得趕緊把他那臉面給撿起來,捧到他手裡。"
她用力一拍炕沿:"你去,明兒…不,一會兒吃完飯,你就去後院找劉海中,明明白白告訴他:易中海騙了全院也騙了廠裡,他就是個僞君子,唯有您這個二大爺,為人正派,技術過硬,有擔當,咱們全院…至少咱們賈家,堅決擁護您來領導大院,咱們就認您這個大院的主心骨!"
賈張氏這番話,不僅賈東旭聽呆了,連角落裡的秦淮茹都震驚地看向她。
這番話術,簡直是把劉海中心底最癢癢的地方撓了個準。
賈張氏根本不給兩人消化時間,語速快得像連珠炮:"然後你就跪下,求他收你做徒弟,求他拉你一把。"
她目光灼灼地釘在賈東旭臉上。
"你實話實說,現在被易中海連累,在原車間待不下去,擡不起頭,你仰慕劉海中的技術和為人,請求他收你為徒,轉到鍛工車間,跟他學藝,給他鞍前馬後,賈家在大院也會跟他一條心,證明他不僅在大院有威望,在廠裡也有能力,有人追随。"
賈東旭的心髒狂跳起來,重新拜師?轉去鍛工?這個誘惑太大了。
徹底離開易中海留下的那個爛攤子車間,遠離那些目光。
在劉海中這棵新的大樹底下重新開始…這幾乎是擺脫眼下泥沼的唯一辦法。
他随即又想到劉海中那草包和好面子的性子:"媽…那他…他能答應?"
"廢話,天上掉餡餅他當然會接!"賈張氏嗤笑一聲。
"劉海中他現在最想要啥?不就是要那個一大爺的名頭,要人捧着他,聽他的嗎?"
"淮茹啊,"賈張氏的聲音陡然轉向秦淮茹。
"剛才盤算東旭的事是大事,可家裡這眼前的小窟窿也得趕緊補上。"
秦淮茹心頭莫名一跳,等着婆婆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