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長順,你這…這也太客氣了,恭喜恭喜啊,廣播室李曉梅同志?那可是廠裡最優秀的播音員,聲音跟百靈鳥似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這眼光,沒得挑!"
他誇起來詞兒都多了,"放心,遠親不如近鄰,你楊嬸那人最熱心腸,以後曉梅同志要是在家,有啥事兒要幫忙的,或者想找人唠唠嗑,盡管來,讓你楊嬸兒陪着。"
蘇長順接話,聲音壓低些,帶點親昵:"閻老師,您這話我可就當真了。"
他笑容不變,眼神卻認真起來:"我家曉梅性子好,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我怕有些…不識相的或者憋着壞心眼子的,趁我不在,給我媳婦兒氣受,或者弄點什麼幺蛾子…"
"到時候,就得麻煩您這種明白人,在場的時候,多幫着說句公道話,或者…提前給我透個風兒?别讓小人在背後欺負了新媳婦兒,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閻埠貴立刻挺直腰闆,眼鏡片後的光芒一閃,拍着胸脯保證。
"有我在…咳,有你楊嬸在,前院這塊地界兒,誰敢給你媳婦兒添堵?還想不想在這院兒裡混了?你放心,你楊嬸兒耳朵尖着呢,嘴巴也利索,保準不能讓曉梅同志受半點委屈。"
蘇長順滿意地笑了,正要再寒暄幾句,就聽見背後傳來傻柱那大嗓門。
"長順哥,我這就開工了。"
蘇長順回頭,隻見傻柱撸着袖子,直奔家裡廚房那鍋還溫着的鹵煮和剛買的豬大腸。
"行,柱子,看你的了。"蘇長順朝屋裡喊了一嗓子。
他回頭對閻埠貴笑笑:"閻老師,您歇着,我去中院那幾家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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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最後半兜子糖,蘇長順穿過月亮門,踏入了中院。
他的目光精準地鎖定在易中海家——現在隻能叫陳桂花的家門上。
門窗緊閉,燈也未亮,像一塊死氣沉沉的灰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