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頁)

他蘇長順是誰?一個剛進廠的小小宣傳幹事,24級。

在這些真正手握實權,動辄決定廠裡幾千人命運的大佬面前,他算哪根蔥?夠得着誰?

場合?這種場合,他就是個背景闆,是個需要時刻繃緊神經,察言觀色,遞茶倒酒,說漂亮話的吉祥物。

最操蛋的是他還不能失禮,不能出錯,不能把嶽父的面子丢了。

累,心累,比在供銷社扛一天麻袋還要累。

裝孫子?沒錯,他現在就是在裝孫子,裝出一副受寵若驚,感恩戴德,虛心求教的孫子樣。

可他隻想掀桌子走人,隻想回家往自己那張破床上一躺,摟着媳婦兒,聽她講廣播室的趣聞,或者跟傻柱插科打诨吹吹牛,那才叫舒坦。

這酒喝得…沒意思,主要是…他夠不着,級别差太遠。

人家大佬們談笑風生,偶爾施舍般地點評他兩句,他除了點頭哈腰說是是是,謝謝領導,還能幹啥?

這種場合,他連當個合格聽衆的資格都勉強。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标準,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窗外。

這場為他精心準備的,象征着踏入權力場的喜宴,變成了一場漫長而煎熬的…酷刑。

他隻想快點結束。

嶽父的情,心領了。

但這場合…以後能免則免吧,裝孫子這活兒…太他媽累,還是回家躺平…摟媳婦兒…逗柱子…有意思。

他的心思早已飛回了南鑼鼓巷95号大院。

主要是他好想看賈家現在的熱鬧,賈張氏醒了沒?

聽着鄰居的議論她是裝孫子還是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