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蘇長順眼神冰冷如鐵。
這老虔婆還是高估了她那腐朽枯幹的身體,她以為她還能撐到清醒訴冤的那一刻?
還能撐到把這套誅心的說辭遞到王主任耳朵裡?
看她現在那副進氣多出氣少的破敗樣子,再等一天,恐怕真就一命嗚呼了,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玩火者終自焚。
就是這一刻的半死不活,也讓王主任的憤怒轉嫁到了更合适的靶子上。
劉海中和閻埠貴,這兩個廢物聯絡員,此刻成了蘇長順最好的擋箭牌。
時機稍縱即逝。
絕不能讓王主任的思路沉澱下來,更絕不能讓任何人,尤其是還沒死透的老太太—有機會在她面前說出哪怕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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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順的臉上,那點凝重如同冰雪般飛速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着驚訝,憤怒,甚至有點滑稽的恍然大悟。
他猛地一拍大腿,聲音響亮地在沉悶的空氣中炸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主任,您罵得對,太對了,是我們95号大院疏忽了,該死,真該死。"
他一邊懊惱地拍着自己腦袋,一邊往前擠了兩步,指着炕上如同破布般搭着的聾老太太,痛心疾首地大聲道。
"可這老太太…诶,她這事做得不地道啊。"
王主任被他這反應弄得一愣:"什麼?"
蘇長順語氣急促,充滿了委屈和不平:"王主任,您是不知道,就在前兩天,哦,中院的柱子打算扶着老太太去軋鋼廠看五一彙演,這老太太當時就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