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刻骨的怨恨。
是他,都是這個孽徒。
劉海中咬牙切齒,胖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
他想起了昨天傍晚,賈東旭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證。
"王主任反問我教育孩子不是正常的?哪個家庭教育不打孩子?"
"不聽話就該打!"
"您教育孩子,是家事,誰也管不着,就算王主任有意見也得憋着。"
就是這番話,就是這番言之鑿鑿,把他捧得飄飄然的準信兒,讓他徹底放下了對王主任的忌憚。
讓他以為拿到了尚方寶劍,讓他有恃無恐地,變本加厲地抽打光天。
向蘇長順示威,最終引來了王主任的雷霆之怒,斷送了他的前程。
騙子,混蛋,孽障。
劉海中在心裡瘋狂地咒罵着,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被賈東旭這個王八蛋給坑了,給害了。
如果不是賈東旭胡說八道,給他吃定心丸,他怎麼會昏了頭去打孩子?
怎麼會鬧出那麼大動靜?怎麼會把王主任招來?怎麼會丢了官帽?
他劉海中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賈東旭所賜。
他掙紮着爬起來,走到門口,透過門縫望向外面。
暮色四合,院裡各家各戶都亮起了昏黃的燈光,隐約還能聽到前院閻埠貴家孩子念書的聲音,中院傻柱家飄來的飯菜香…一派尋常的市井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