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頂脫離群衆,不關心工人階級疾苦的帽子…他戴得起嗎?"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汪廠長聽完蘇長順這番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嘴巴微張,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純良甚至帶着點羞澀的年輕人。
毒!
太毒了!
簡直是殺人誅心!
這哪裡是什麼引導?
這分明是裹挾着工人階級大義的,最頂級的道德綁架。
而且是精準地瞄準了老陳這種有良知,有道德感,甚至有點理想主義的知識分子最緻命的軟肋——他們的社會責任感,他們的道德優越感,他們對人民的自我期許。
一個為國家建設流過血汗的老工人,為了工人階級的教育和警示,不惜下跪懇求他寫劇本…
這畫面,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這頂不關心工人疾苦,脫離群衆的大帽子扣下來,老陳那點文人的清高和堅持,瞬間就會被碾得粉碎。
他要是還敢堅持拍《機關大院》,不用汪廠長開口,廠裡的唾沫星子和工人們的失望眼神,就能把他淹死。
汪廠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