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聽媽的,别去醫院,醫院那都是白花錢,還治不好,讓棒梗喝了這碗符水,老母保佑,立馬退燒,靈驗得很。"
"媽,棒梗燒了三天,您都說喝了就能好,現在都這樣了,您還信那玩意兒?"
賈東旭氣得渾身發抖,指着兒子,"再燒下去腦子就燒壞了。"
"胡說!老母的符水包治百病,怎麼會燒壞腦子?"
賈張氏梗着脖子,唾沫星子亂飛。
"我認識好幾個街坊都喝了,感冒發燒,拉肚子,一喝就好,比醫院強百倍,入道人家才收一塊錢,多便宜?醫院去一趟,沒個塊下得來?"
這時,旁邊幾個平時跟賈張氏走得近的婦女也七嘴八舌地幫腔。
"是啊,賈嫂子說得對,無極老母可靈了,我家小子前陣子咳嗽,喝了符水就好了。"
"沒錯,醫院那都是騙錢的,還是老母的符水管用。"
"賈嫂子,快給棒梗喝了吧,别耽誤了。"
賈張氏一聽有人支持,更是底氣十足,腰闆挺得更直了。
"聽見沒?東旭!街坊們都這麼說,快讓淮茹把符水給棒梗灌下去,保證沒事。"
賈東旭看着懷裡燒得人事不省的棒梗,聽着母親和鄰居們笃定的話語,再看看妻子絕望哀求的眼神…
他内心劇烈地掙紮着,一邊是根深蒂固的孝道和對母親權威的畏懼,一邊是兒子危在旦夕的生命。
他嘴唇哆嗦着,眼神迷茫,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居然…真的有些動搖了。
閻埠貴實在看不下去了,推了推眼鏡,皺着眉頭勸道。
"老嫂子,東旭,人命關天啊,孩子都燒成這樣了,符水…符水那東西…能頂什麼用?還是趕緊送醫院吧。錢…錢不夠,大家夥兒…大家夥兒可以湊點。"
他這話說得有點肉疼,但人命當前,也顧不上了。
賈張氏一聽閻埠貴的質疑,更不樂意了,尖聲道:"湊什麼錢?喝符水就行,一分錢不用花,你們不信是吧?好,我這就去找王仙姑,讓她親自來給棒梗做法,一會人來了看你們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