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的身影在前面一閃而過。
江陽剛追到胡同口，腦子裡那根“危險感知”的弦猛地繃緊到極緻！
後腦勺像被針紮了一樣刺痛！
他想都沒想，幾乎是本能地猛地一個矮身蹲下！
“嗖——！”
一顆子彈帶着破空聲，幾乎是貼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噗”的一聲悶響，狠狠鑿進了他面前的土坯牆裡，炸開一團煙塵和碎土塊！
“操！”江陽驚出一身冷汗，心髒狂跳。
這狗特務槍法真他媽準！
也真他媽狠！
他順手從牆根積雪裡抄起半塊凍得梆硬的磚頭，貼着牆根，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裡看。
胡同裡已經沒了人影，隻有一串新鮮的腳印在髒污的地上延伸，拐向了更深處，通往一片低矮雜亂，像是廢舊倉庫或者堆料場的區域。
幾間破敗的平房歪歪扭扭地擠在那裡。
江陽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踩着特務留下的腳印，快速而無聲地跟了上去。
危險感知像一隻無形的手揪着他的心髒，警醒着他接下來的危險。
很快，他摸到了那片平房區。
大部分屋子都黑燈瞎火，門窗破爛，隻有最裡面靠牆根的一間，窗戶上糊着厚厚的、發黃的舊報紙，從縫隙裡透出一點微弱搖曳的昏黃光亮——是煤油燈。
江陽像隻狸貓一樣，弓着腰，緊貼着冰冷的牆壁，一點點挪到那間亮燈的屋子側面。
剛靠近，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清脆碰撞聲。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那扇破舊的木門。
門闆年久失修，裂開幾道縫隙。
江陽屏住呼吸，把眼睛湊到一道稍寬的縫隙上，朝裡望去。
隻一眼，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屋子不大，裡面景象卻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