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後背的疼痛都暫時忽略了。
伊琳娜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拍撫的力度,緊繃的身體才一點點放松下來,但依舊緊緊抓着江陽胸前的衣服。
“吓…吓死我了…”她心有餘悸地小聲說,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那…那是什麼東西啊…”
“是野豬,帶崽的母豬,最兇了。”江陽一邊低聲解釋,一邊警惕地擡頭,透過草叢縫隙觀察着坡上的動靜。
那頭母豬還在洞口附近焦躁地徘徊,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們剛才離它的崽子太近了,它以為我們要傷害小豬。”
“對不起,我…我沒看見…”
伊琳娜委屈又後怕地嘟囔,她還是有點自責。
“沒事,這不怪你。”江陽扯了扯嘴角,試着活動了下身體,眉頭卻猛地一皺,倒吸一口冷氣。
剛才滾下來時,後腰被塊石頭狠狠硌了一下,現在才感覺到尖銳的疼痛。
為了不讓伊琳娜擔心,他給伊琳娜說自己沒事。
伸手往背後一摸,觸到了熟悉的堅硬木柄,是他的柴刀!
剛才情急之下扔了槍,但這把别在後腰的柴刀竟然沒掉!
現在自己趁手的工具就隻有這把柴刀了。
槍還在坡上,就在那發狂的野豬附近!
想拿回槍或者安全離開,這頭護崽的母豬必須解決!
“聽着,”江陽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待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别出來!更别出聲!”
“你要幹什麼?”伊琳娜驚恐地抓住他的胳膊。
“解決麻煩。”江陽掰開她的手,眼神銳利如刀,“信我。”
沒等伊琳娜再開口,江陽已經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翻身上了斜坡。
他弓着腰,左手反握着柴刀緊貼小臂,右手随時準備支撐或發力,每一步都踩得極輕,利用灌木和樹幹作為掩護,迅速而隐蔽地向野豬的方位摸去。
那頭野母豬依舊焦躁地在洞口附近打轉,獠牙上還沾着剛才撞樹留下的樹皮碎屑,血紅的眼睛警惕地掃視着四周,尤其死死盯着江陽他們滾下去的那個斜坡方向。
江陽屏住呼吸,從一叢茂密的刺藤後慢慢探出身子。
他與野豬之間,隔着大約十步的距離,中間相對空曠。
自己的獵槍就躺在離野豬蹄子不遠處的草地上,江陽必須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