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要照顧寶貝兒子,又要收拾地裡,現在家裡的錢還花了不少,兩口子天天吵架。
看着江陽種的地,沈翠英心裡很是不爽。
“媽的,江陽一個人,憑啥種兩個人的地啊!江南昌,你他媽真是太有種了,我們三個人的地還不如江陽一個人多!”
“分家,分個錘子家,地他媽都得分出去了!”
江南昌聽着沈翠英的抱怨,也是一肚子的火找不到地方撒。
自從分家之後。
江陽又是打野豬又是種地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但是江南昌這呢,兒子腿沒了不說,媳婦兒還天天和她吵架。
這一切,都怪江陽
江南昌看着江陽地裡的種子有了想法。
“媽的,老子讓他種地,今晚上就燒一壺開水,把他的種子全給燙熟!老子看這些種子咋長起來!”
暮色沉沉,靠山屯家家戶戶的炊煙都淡了。
江南昌蹲在自家冷竈前,眼神陰鸷地盯着竈膛裡跳躍的火焰,映得他半張臉忽明忽暗。
鍋裡水“咕嘟咕嘟”翻滾着,白汽蒸騰。
“媽的…讓你種…讓你得意…”他嘴裡念念叨叨,抄起旁邊的破鐵壺,舀起滾燙的開水,“咕咚咕咚”灌了滿滿一壺。
滾燙的壺壁燙得他龇牙咧嘴,墊着破布才勉強拎住。
他探頭看了看裡屋,沈翠英正給哼哼唧唧的江湖擦身子,沒人注意他。
江南昌縮着脖子,像隻偷油的老鼠,拎着那壺要命的熱水,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院子,一頭紮進越來越濃的夜色裡,直奔屯子東頭江陽那塊剛種下的地。
屯子口的老槐樹下,安娜正和秀秀蹲在地上玩石子。
晚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輕響。
“咦?秀秀,你看!”安娜忽然扯了扯秀秀的袖子,小手指着不遠處一個佝偻着腰、鬼鬼祟祟貼着牆根移動的黑影,“那不是…那個壞爺爺嗎?”
秀秀眯眼看了看:“是江南昌!他拎個壺幹嘛?還東張西望的…”
安娜看着江南昌去的方向,小眉頭皺了起來:“那邊…是江陽哥哥新種的地!他拎着水壺去澆地?不可能吧…他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