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隻穿着破了洞的棉襖,頭上戴着一頂老舊的雷鋒帽,連個護手的手套都沒有。
在這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裡硬扛,不多時,眉頭上就已經挂上了冰霜,每呼吸一下空氣,都感覺像吸入碎冰碴,心口有鈍鈍的痛感襲來。
他小心翼翼地活動着四肢百骸,不至于凍死,也不會驚吓到水裡的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他的身體已經凍得打起了寒顫,肢體也有些麻木了時,總算是看到了一條大魚的影子。
他目光灼熱的盯着目标,深怕一不小心就将其驚退。
手中的三角叉,早已經被他打磨得尖銳發亮。
就在那魚一個魚擺尾,轉身就要往河中遊去的一刹那,他終于動了。
帶着全身的力氣,以一腔孤勇,狠狠紮過去。
三角叉沒插到魚,但将魚驅趕到了挂子上,被那魚鈎死死地勾住,劈哩啪啦的掙紮着,将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林海心裡一喜,猛然将挂子拽出來,再重重地摔到岸上。
是一隻鳌花,其體型側扁,背部隆起,口大,下颌突出主要是性情兇猛,有牙齒會撕咬。
但肉質鮮美,脂肪豐富,屬于魚中上品。
放到後世,這玩意兒窮人想吃都吃不起,畢竟野生環境下的鳌花,還是挺珍貴的,一向是富人的盤中珍馐。
鳌花隻來得及煽動幾下魚尾巴,就已經一動不動,成為了林海的掌中物。
第一次就成功,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目測這條魚足有二三十斤重,足夠一家四口人吃上三四天的。
但還不夠,家裡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看了一下天色,他決定再多弄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将魚放在背簍裡,扯了一些岸邊的枯草覆蓋。
然後不怕冷地繼續蹲守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窸窣的踩雪聲,咯吱咯吱有人來了。
如果是村子裡面的人,倒還好。
大家夥兒還是挺講道義的,最多,就是林海吃魚肉的時候,分一碗給對方,也算是見者有份,不會出手強搶。
但如果是外村的人,那可就難說了。
在這個人人都吃不飽的年代,為了一點物資強取豪奪,甚至弄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他手腳并用,飛快地将背簍藏進了雪堆裡。
等到清理完痕迹,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