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1頁)

無聲對遠方等待的女孩說:對不起,我食言了。

……

江野川在黑夜中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看着蒼白的天花闆,好久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想起來了,全部。

江野川淩晨驚醒後,就慌忙離開了酒店。

我一路跟着他,恍然意識到了什麼。

随後看着他跌跌撞撞在街邊給白天接待他的助理打了電話。

他沉聲問:“她在哪?”

他幾乎嘶吼出聲:“清晚在哪?!”

助理給他發了位置,他去墓園的路上,渾身都在發抖。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我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的骨灰應該是律師運回來的,我讓他把我葬在了當初我為江野川立下的衣冠冢旁。

面對什麼事情都冷靜鎮定的他,卻顫抖着身體,跪在了我的碑前。

擡手顫抖地撫摸過碑上,我的一寸照。

“清晚,對不起……”

他垂眸,往常如山一樣沉穩高大的男人,此刻卻彎下了自己的脊背,痛哭出聲。

“是我的錯,是我犯蠢了……我怎麼能,怎麼能忘了你?!”

“清晚,你回來好不好?你那麼怕疼,怎麼能跳海,你回來……”

我紅着眼眶,蹲在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我一直在啊。”

“不要傷心嘛,你這樣……我都不安心離開了。”

他在我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哭啊。

原來……他會這麼痛啊。

我好難過,好難過,心裡空蕩蕩的。

我更甯願,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直到沈依依打來電話,他才強撐着身體,搖晃着站起身。

他如從前摸我的頭那般,愛惜的撫摸了一下我的碑。

啞聲說:“清晚,我不會走了,等我回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