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對遠方等待的女孩說:對不起,我食言了。
……
江野川在黑夜中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看着蒼白的天花闆,好久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想起來了,全部。
江野川淩晨驚醒後,就慌忙離開了酒店。
我一路跟着他,恍然意識到了什麼。
随後看着他跌跌撞撞在街邊給白天接待他的助理打了電話。
他沉聲問:“她在哪?”
他幾乎嘶吼出聲:“清晚在哪?!”
助理給他發了位置,他去墓園的路上,渾身都在發抖。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我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的骨灰應該是律師運回來的,我讓他把我葬在了當初我為江野川立下的衣冠冢旁。
面對什麼事情都冷靜鎮定的他,卻顫抖着身體,跪在了我的碑前。
擡手顫抖地撫摸過碑上,我的一寸照。
“清晚,對不起……”
他垂眸,往常如山一樣沉穩高大的男人,此刻卻彎下了自己的脊背,痛哭出聲。
“是我的錯,是我犯蠢了……我怎麼能,怎麼能忘了你?!”
“清晚,你回來好不好?你那麼怕疼,怎麼能跳海,你回來……”
我紅着眼眶,蹲在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我一直在啊。”
“不要傷心嘛,你這樣……我都不安心離開了。”
他在我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哭啊。
原來……他會這麼痛啊。
我好難過,好難過,心裡空蕩蕩的。
我更甯願,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直到沈依依打來電話,他才強撐着身體,搖晃着站起身。
他如從前摸我的頭那般,愛惜的撫摸了一下我的碑。
啞聲說:“清晚,我不會走了,等我回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