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立馬關上門出去了。
沈依依面色憔悴,顯然也是一夜未眠,可她還是個孕婦。
沈依依拿着玉牌,放到了桌上,遞給他,沉聲說:“物歸原主。”
江野川神色一滞,顫着手将玉牌攥進手心裡,神色恍然。
許久,才啞聲說:“謝謝。”
沈依依苦笑道:“這是甯姐姐的吧?難怪她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會那麼難過。”
“我當時還以為她隻是思念亡夫太過……”
江野川沒說話,但眼底俨然猩紅一片,神色也崩裂開來。
沈依依也落淚了,哽咽道:“我聽說……甯姐姐在海上出了意外?”
江野川身形一僵,啞然片刻,卻否認道:“沒有,她隻是生我的氣,很快就回來了……”
我想要替他擦去眼角的淚,卻驟然看到了他鬓角的一抹白。
這麼短的時間,他原本濃黑的發絲中,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絲縷白發。
我瞬間僵在了原地。
顯然沈依依也看到了這抹白。
她的淚流的更加洶湧,崩潰道:“江野川,你認清現實吧,甯姐姐再也回不來了!”
“她生前沒有告訴你真相,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這樣頹廢,你讓她怎麼安心離開?!”
江野川緊緊的将玉牌攥緊手心,攥得手心都發紫。
他懲罰自己似得,喃喃自語:“她不會離開我的,她一定還在,她隻是生氣了,她隻是……躲起來了。”
沈依依看到面前人的極緻痛苦和恍惚,好像終于明白面前人不再屬于她。
命運真是殘忍,将兩個人兩份愛并在一具軀體上。
這個回來了,那個就必須消失。
于是注定不得圓滿。
沈依依擡手抹去淚水,壓下心底潮水般的難過,告訴他:“我下午的飛機回德國。”
江野川靜靜和她對視着,深吸口氣,說:“我送你……”
沈依依卻冷聲打斷:“不用了,江野川,你和我就到這裡為止吧。”
江野川神色一怔,閉了閉眼,終是沒有說話。
沈依依最後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的愛人,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臨走時,她朋友般告誡:“甯姐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應該振作起來才。”
“這裡是她替你守了七年的事業,就算是贖罪,你也要替她好好活着守着。”
“不要一味難過了,你去她的碑前哭,也隻是髒了她的輪回路!”
江野川面色一怔,擡手顫抖着,扶住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