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禮尚往來，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我獻寶似道。
“這，真的是……給我的嗎？”他不敢相信。
我笑：“當然啦，過年人人都要穿新衣服，你是我們小學的老師，連工資都沒有，如果還穿舊棉襖，就說不過去了。”
林默低下頭，他的舊棉襖很薄，上面好幾個補丁，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軍大衣遞給他，“放心吧，我爹我娘也贊同，所以啊，你快穿上給我看看。”
說着，我就把棉大衣套在了他身上。
他本來就瘦，穿上新大衣，非常精神，比所有的知青都好看。
“真帥！”我直直盯着他。
林默又臉紅了，他鄭重道：“謝謝你們，我會攢錢……”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道叫喊打斷了。
是知青李萍。
“謝小靈，你怎麼還在供銷社？快去國營飯店，宋師兄他們都在等你，我們快急死了。”
到了國營飯店，我隻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和我預料的一樣，這幾個知青，真的過來打牙祭了。
他們點了滿滿一桌子好菜，什麼清蒸大鯉魚，回鍋肉，宮保雞丁，大肉餃子……
他們都以為，和往年慣例一樣，隻要宋嘉銘勾勾手指，我就會倒貼着，幫他們結賬。
但是今天，他們吃幹抹淨，我遲遲不來，他們才慌了。
直到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開始催促結賬，他們這才派李萍，去供銷社尋找我。
此刻，服務員正掐着腰，像訓孫子那樣訓他們。
“你們這幾個小夥子，看起來斯文，應該都是知青吧，怎麼吃完飯，坐了這麼久，還不結賬給錢？其他客人都等着翻台點餐呢。你們是哪個大隊的，該不會想吃霸王餐吧？”
人群裡，宋嘉銘聽着數落，低着頭，臉上全是羞愧。
四眼看到李萍把我帶來了，總算松了口氣。
他指着我，大聲道：“我們是知青，都是有文化的人，怎麼會吃霸王餐呢！看吧，結賬的人來了。”
服務員狐疑地看向我。
我不慌不忙，把衣服和褲子的口袋，全都翻了出來。
不用說，裡面幹幹淨淨，錢都被我花到供銷社了。
我無奈道：“服務員大姐，你看吧，我兜比臉幹淨，哪來的錢給他們結賬？這幾個大老爺們，吃霸王餐，還想讓我一個女同志結賬，也不害臊！”
我這麼說，知青們更急了。
他們是來插隊的，平時表現都有記錄，如果吃霸王餐，以後檔案裡都是污點。
李萍急得團團轉，她看見林默身上的大衣，眼前一亮。
李萍指着林默道：“謝小靈，你怎麼可能沒錢？林默哪來的錢買軍大衣，是不是你給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