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換血在宋月尹孕期滿三個月後，此時草長莺飛。
春天來了。
蕭凜摘下許多枝迎春、桃花、梨花，紮在一起送給宋月尹。
如今他們默契地不提舊事，倒也似故友般相處。
“阿尹，這次可能會比之前疼一些，你可要忍住，别哭。”
蕭凜好似打趣一般叮囑。
宋月尹笑了笑：“蔡大夫和阿辛才釣了大魚回來，你可不要耽誤我們吃魚。”
“尋常孕婦連半點魚腥都聞不得，你倒好，隔三天就要吃一次魚，這肚子裡莫不是懷了一隻小狸貓？我猜啊是個女孩。”
“我也希望是個女孩，女孩好。”
談笑間，兩隻手腕再次交疊在一起，溫暖而冰涼。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結束。
蕭凜站起身，強忍着喉頭腥甜，若無其事道：“我叫阿辛來照顧你。”
隻是他還沒有走出幾步，便渾身發軟，直直跪倒在了地上。
“蕭凜！”宋月尹大吃一驚。
赤腳下床扶住蕭凜，隻見鮮紅的血不斷從蕭凜口中湧出。
“你怎麼了？你不要吓我。”
蕭凜擦去血迹，口齒不清：“你不要抱着我，不要……弄髒了你……”
“誰還在乎這些？你騙了我，你要死了對不對？”
明明已經修成無情道，可此時宋月尹卻依舊為蕭凜的痛苦而痛苦。
“我的阿尹真聰明，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但你不要難過，這是我處心積慮的陰謀，我就是想為你死，然後讓你永遠記住我。”
蕭凜笑了笑，卻有更多的血從唇邊溢出。
宋月尹胡亂地給他擦拭着血迹，啞聲。
“你想得美，我才不會記住你，我會像忘了五年前你替我摘過一支荷花那樣，永遠忘了你，我不會再記起來任何事，你對我就是個陌生人。”
蕭凜一怔：“你都想起來了？”
宋月尹點點頭，一滴淚掉在蕭凜的眼睛上。
“不要哭，阿尹，五年前我就願意為你去死。”蕭凜聲音很輕。
“為什麼？”
“因為我願意。”
“阿尹，能不能再叫我一聲阿凜，除了你，沒人這麼叫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