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這是陳家嗎?”
“你找陳老頭啊,我今天也是來找他下棋的,估計是不在,去他兒子家去了。”
那老人又給陳應淮指了一個方向,倒是不遠,也就筆直的一條路。
陳應淮一波三折,眼裡透露着深深的疲累,好像見唐秋禾的路途中總是被什麼阻擋着,明明之前她隔自己,也隻有那麼遠,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可是現在——
陳應淮苦笑,提步而去,又來到一個院門前,忐忑一二,最終将門敲響。
院子裡頭,唐母和老爺子父女倆人結結實實地哭了一場,什麼話也都說開了。
這會老爺子還在詢問自己的近況,就聽見屋外的敲門聲。
“陳女婿?”
唐母臉上的淚痕還沒褪淨,見到來人先是一驚愕,可想起這女婿對女兒的種種,不由也冷下了臉。
“秋禾已經和你離婚了,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陳應淮嗓子有些幹澀,一天的波折,說出口的聲音也格外啞:“能讓我見見她嗎?我還有話要對她說。”
“沒什麼好說的!”唐母沒了好氣,急急開口打斷就要趕人走。
屋裡的老爺子聽到動靜,拄着拐緩步走來。
“你就是那個欺負我孫女的小子吧。”
老爺子開口,嚴肅地盯着陳應淮。
回想起今天和燕燕一般大的姑娘,看起來也十分憔悴。像燕燕還什麼都不懂,唐秋禾卻早早就嫁了人,這嫁人的柴米油鹽,蹉跎了自己孫女多少日子。
想到那聲甜甜的爺爺,老爺子也是怒從心頭起,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冒了起來。
“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快走快走,别打擾了我們一屋子的團聚。”
陳應淮不說話,伫立在原點也不動。
見對方不為所動,老爺子胡子一撇,拿着手邊的拐杖就作勢要打,還好被唐母攔住了。
“應淮,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找到這來,但我女兒已經和你沒關系了。”
陳應淮神情複雜,但聲音卻果斷地:“不,她還是我的妻子。”
唐母知道唐秋禾簽的那張離婚報告,看向陳應淮歎了口氣。
她知道,唐秋禾當時有多愛陳應淮,陳應淮踏實勤奮,模樣也好,那個時候自己真的以為這會是段好姻緣。
不管高嫁低嫁,她也都是願意女兒嫁的。
可誰知道,女兒第一天嫁就好似守了寡,而後來的那些事,更讓女兒徹底死心。
“當時在你離開家的那天,我女兒就哭着病倒了一場,她給你寫的信沒有八百也有七百,可你一封也不回她。”
“而你回來了就要去看唐貝貝,我女兒被你當做路邊小狗,想不理會就不理會,不管你陳應淮是多麼有身份的人,我告訴你,我女兒唐秋禾她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唐母越說越氣,喉頭一梗。
這頭,和舅母買完菜的唐秋禾見舅舅的院子旁好像站了很多人,她回頭看向舅舅,舅舅也一臉迷茫。
唐秋禾似乎聽見了母親的聲音,擔憂着是不是爺爺又責怪她了,她快步向前,眼裡熟悉的身影卻讓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