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要她了。”
……
一周後,陸母出院。
母子兩準備回家收拾東西,可沒想到人一回到村子,就被陸奶帶着一群不懷好意的村民堵住。
“呦,你們還有臉回村呐!之前不是得意洋洋說要參加高考?還誇口說比阿澤強,最後怎麼考到衛生院去了?”
“啧啧,假冒高考生大鬧考場,丢人都丢到鎮上去了,可憐我埋在地上的大兒子,人死了還被人戳脊梁骨喂!”
剛出院的陸母氣得臉色發青,但還不等他撩袖子罵架,陸竟銘卻先一步擋在面前,冷冷威脅。
“奶奶,你可别忘了我現在還是首長孫女的男人呢!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拖着一輩子不和沈希玥離婚!”
話落,陸奶驟然收聲。
陸竟銘冷着臉,帶着陸母回了家。
經過這麼一鬧,陸竟銘更加堅定要離開沙安村。
收拾好東西之後,陸竟銘來到書桌旁,從數學書裡抽出一張被他捏皺了的離婚申請書。
【離婚申請人:沈希玥】
申請書的最下端,‘沈希玥’三個字寫的幹脆無比。
說了要放下,但此刻看着,他的心還是有些疼。
但陸竟銘很快壓了情緒,拿起筆,在沈希玥規規矩矩的筆迹後,也簽上了自己龍飛鳳舞的名字。
【離婚申請人:陸竟銘】
兩種字體呆在一起,怎麼看都不搭。
就像他這個人,無論幾輩子,依舊和沈希玥不相配。
歎了口氣,他把這封報告放在了屋子中最顯眼的位置,而後提起包袱,轉身離開。
沈希玥,再見了。
……
與此同時。
沈希玥坐在歸來的吉普車上,心口忽然一整悸痛。
陸竟銘對她說離婚的那一幕,莫名又闖入腦海。
疲憊,死寂……她從來不知道這種曆盡滄桑的老年人情緒會什麼會出現在十九歲的陸竟銘身上。
下意識将車速加快,心頭有股莫名的情緒催着她——
再快一點!盡快見到陸竟銘!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發現自己其實并不了解陸竟銘。
願意豁出性命去救母親,為了高考能帶着傷熬夜看書看到晚上十二點……這樣的他也不是無可救藥。
不管兩人是怎麼結的婚,但是他們已經是夫妻,隻要他沒有大問題,跟他過完下輩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