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不也是從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山間村民,變成了現在大醫院裡的醫生。
再看見沈希玥,他還真覺得對方認不出來。
“現在哪還要你養魚魚,都過去了。”
梁書雅回憶起當時陸竟銘抱着生病的魚魚來偷偷找她的樣子,衣衫褴褛,十分慘淡。
就連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梁書雅忍不住覺得心疼。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一個事,你什麼時候讓魚魚叫我媽媽。”
見梁書雅又玩笑起來,陸竟銘輕聲:“這小丫頭呀,早就在心中認你做媽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書雅用澄澈的眸子看向陸竟銘,陸竟銘怔住,頓時明白了梁書雅話裡的含義。
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陸竟銘知道梁書雅對他的情誼,也不是沒有嘗試着和梁書雅去接觸。
可他剛開始,就連和梁書雅牽手,身體都止不住顫抖,腦子裡就能回想起和沈希玥的過往。
後來在梁書雅的介紹下看了不少心理醫生,在醫生的幫助下,現在也才能堪堪和梁書雅擁抱一刹,但是想再近卻是不可能了。
他沒能騰幹淨自己的心,也不想耽誤梁書雅。
陸竟銘不忍心看到梁書雅像自己當年一樣,要梁書雅另找一個斷了念想的話他也不是沒有勸過,但平常看起來溫和的人,唯獨在這件事上卻是個驢脾氣,犟得很。
“再等等吧好嗎?我要是這樣和你結婚,對你不公平。”
梁書雅也懂陸竟銘的苦楚,她騰出來一隻手撫了撫陸竟銘的背脊,算是一種安慰。
陸竟銘先是僵硬了一下,但也嘗試性地停下步子來,略略抱住了梁書雅。
他緊閉着眼,似乎在忍耐些痛苦,在第五秒的時候就逃離似地放開了手。
陸竟銘有些忐忑地看着梁書雅,擔心她會難過,但她陽光的笑意卻告訴他,自己很開心。
“不錯,能堅持到五秒了。”
她看了一眼魚魚,小聲地湊到陸竟銘耳邊隔了個讓對方舒适的距離,偷偷說。
“我很相信你。”
此時,在人肩膀上睡着的魚魚悄咪咪地睜開了一隻眼:“我也相信爸爸。”
陸竟銘被吓了一跳,沒好氣地點了點這小丫頭的額頭。
“你啊。”
三人笑作一團,雀躍的聲音時不時的吸引着往來人的目光,路過的人們被笑聲感染,也無不羨慕地看向這一家。
可在不遠處停留的黑車上,一個女人視線陰沉,鼻梁高挺,狹長的墨眸死盯着路上看起來萬分幸福的一家。
她側坐着,修長的腿慵懶地交疊在後座上,一張面容似笑非笑,司機隻是在後視鏡上斜眼一瞟,就覺得心裡發涼。
見自家小姐念念有詞,司機側耳去聽才聽到清晰的三個字。
“陸竟銘。”
“全體同志們,鼓掌歡迎咱們的老領導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