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梁老爺子也沒想到,這事已經給醫院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不由得不悅瞟向在旁邊淡定喝茶的老戰友,老沈。
“沈友軍!你說你這是辦得什麼事,也是你說要醫生們學着咱們當年一樣,去搞個拉練曆練一下,結果碰到這麼個事,你看看,你看看可怎麼辦。”
沈老爺子喝了一口茶,見這八十多歲的老骨頭都快在自己面前蹦起來了,才把杯子放下。
“我哪知道會有這麼個事,那林裡頭,是用來做演習場的,天天很大動靜,本來幹淨得連隻鳥都沒有……為了逼真,我還讓人買了幾條狗放進去,充充數,誰知道能搞出一條狼來。”
梁老爺子聽罷歎氣,突然想到什麼:“聽說這是故意做的,後來還抓出個男的?”
沈老爺子拿茶的手一僵,他總不能說這是他那個不争氣的孫女惹下的桃花債吧。
“我的孫女沒有教育好,讓人頭疼,還是你家魚魚好,娴靜溫和,是個閨秀樣。”
沈老爺子想到了梁老頭總帶着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到處在她面前晃悠,小小的個子跟着梁老頭後面,不是昏天黑地的背《傷寒雜病論》就是低頭喪腦的背《金匮要略》。
簡直頭昏腦漲至極,這要是他的孫女,天天地得讓她玩去,小小年紀就要讓她高興高興。
看着梁老頭驕傲地撚須,沈老爺子想到了自己那不争氣的孫兒沈希玥。
前些年好像聽說是在鄉裡背着家人結了個婚,但後來不知道怎麼,那男孩又去世了,後來自己這孫女就再也沒有找過。
也不知道這老梁頭得意些什麼,也不是她老梁頭的親生孫女。
雖然這樣想但沈老爺子還是怒火中燒,此時,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
“喂——是你啊,臭丫頭!你還有膽子打過來……”
聽到沈希玥的聲音,沈老爺子更是生氣,他摯友過來找他理論,他還要找這個臭丫頭理論呢,那頭狼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讓他不省心。
“什麼?”似乎聽到了一絲模糊的聲音,沈老爺子擰眉聆聽,直到終于聽清楚對方在講什麼後——
“哎喲喲,這是怎麼回事!老沈啊,你沒事吧,怎麼好端端,摔到地上去了!”
梁老爺子本來還在驕傲地想魚魚,但好友這一屁股差點給他心髒要吓出來。
誰知沈老爺子臉色震驚,一隻手指着那座機哆哆嗦嗦。
過了好久才顫顫巍巍攀着老友的手道:“這……這臭丫頭說,她有女兒了?”
……
事情并沒有完美解決,陸竟銘回想起最後不了了之的收場就心頭不安。
那天沈希玥問完話後,那些搜救隊的就圍到了自己身邊,自己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沈希玥那目光深沉,一看就不能善罷甘休的樣子讓他很煩惱。
回程的路途中他也好好跟梁書雅聊了一次,梁書雅興緻蔫蔫,根本提不了勁來,梁書雅最後朝他一笑笑得難過,說他根本就放不下沈希玥,她應該成全他。
這一個兩個的都讓陸竟銘心力憔悴,吃飯也恍惚。
“爸爸……”
魚魚輕輕地呼喚聲讓陸竟銘緩神,他一看,手裡給魚魚弄的湯都快要溢出來了,不由大窘。
“對不起啊魚魚,早知道讓你奶奶來了,爸爸狀态實在不好。”
陸竟銘帶些歉意地拿了小碗,将魚魚的湯盛了一半出來。
剛去拿勺,門口就傳出“咚咚咚——”的敲門聲。
陸竟銘還沒準備,魚魚就一溜煙奔了過去打開了門,奶聲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