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想起他。
直到院領導找我談話。
「餘教授,我知道感情生活是你的私事,我們做領導的也不該置喙。可顧家那孩子是我看着長大,最近他因為情傷頹廢自棄,我們做長輩的也實在不忍心。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去開解開解他吧。」
顧近之名聲在外,拿得是廢物二代的劇本,再自棄也不過是走回老路罷了。
領導和老顧總是故交,應該是顧家出面央求,他也不好不給面子。
至于能不能勸動,他也沒有把握。
所以我出現在顧宅時,在場的人都一臉錯愕。
「你怎麼來······」
「閉嘴!」
老顧總拉走顧夫人,把空間留給了我和顧近之。
顧近之喝了很多酒,像一攤爛泥一樣淌在地上。
我進去時,老顧總正在罵他,他不作反應。
等周圍都突然安靜下來,他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隻這一眼,他就怔在原地。
「顧近之······」
「不尋,我腿疼。」
他慌張打斷我,急速地訴說。
「我找人把你爸你媽都揍了一頓,被關進拘留所好幾天,剛被取保出來。我爸把我腿打得骨裂,他還說如果我再這樣放任自己,就取消我的遺産繼承權,把公司都留給我堂弟。不過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
「你能力不夠,把顧氏交給别人,也許可以走得更遠。」
「······」
顧近之僵住了,滿臉尴尬。
這是第一次,我對他個人給出如此赤裸的負面評價。
我低頭笑笑,想起耿晨告訴我「談戀愛可不是改作業,克制下你的批評欲。」
「哪怕你去殺人放火,也不用告訴我。我不在乎。你不會以為我沒有報複别人的能力吧?我隻是不想。糟糕的時光已經過去,糟糕的關系也不必糾纏。我和父母之間是這樣,如今,我和你之間也是。顧近之,不要再糾纏了。」
顧近之重新卸了力,頹廢地靠在沙發上。
腿打到地上的酒瓶,乒乓作響。
垂首片刻,又想起什麼,滿懷希冀地看着我。
「我不信,你今天過來,一定是對我還有一些放不下!」
「沒有!」
我比他語氣更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