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辯解着,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呵……”我終于笑出了聲,“姜霖,演了一輩子戲,你是不是忘了怎麼做人了?”
他震驚地看着我。
“你以為隻有上床才叫背叛?”我走下台階,逼近他,“你縱容她侵入我們的私人空間,默許她分享隻屬于我們的時刻,你當着我的面維護她,心疼她!這難道不是背叛?”
“你享受着她的崇拜和仰望,你隻是,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姜霖的臉色慘白,那些被我遺忘的,被他忽略的畫面,一幕幕重新撞進他的腦海。
他或許現在才明白,他順風順水的這十年,究竟是因為什麼。
是我,在他身後,為他擋住了所有的風雨。
現在,牆塌了,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不堪一擊。
“昔昔……”他聲音顫抖,想來抓我的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我馬上辭退她……”
我幹脆地甩開他:“姜霖,我的愛情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讓我惡心。”
“至于你的爛攤子,”我看着他灰敗的臉,語氣淡漠,“那是你和你那位‘好助理’的事,與我無關。”
我轉身,對外婆說:“我們進去吧,風大了。”
外婆撿起地上的錘子,看都沒看姜霖一眼,跟着我進了屋。
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我們的十年。
姜霖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
我和外婆一起,把“拾光”民宿一點點地修葺一新。
我開了個社交賬号,記錄着廢墟重生的點點滴滴。
沒有精修圖,沒有完美人設,隻有真實的海邊生活,和外婆“成本太高啦”的可愛抱怨。
沒想到,這種真實感,吸引了很多厭倦了城市的年輕人。
民宿的訂單,漸漸多了起來。
這天,我又接到了陳姐的電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了許多:“姜霖那邊暫時壓下去了,代價很大,丢了高奢,黃了項目,現在接了個小成本文藝片沉澱。”
“嗯。”
“沈姗被辭退了,業内也容不下她了。”陳姐頓了頓,認真地說,“昔昔,我這次找你,不是為了他。我是想問你,真打算一輩子待在海邊了?你的能力,太可惜了。”
“陳姐,這裡挺好的。”
“我知道!我新簽了個小孩,叫顧燃,電影學院剛畢業的,很有天賦,但性子太野,團隊管不住。他看了你以前給姜霖做的策劃案,特别欣賞你。他需要一個能真正懂他,也能管住他的人。”
陳姐試探地問:“我知道你不想再碰這行,但顧燃是全新的。你就當幫我個忙?或者,先當個遠程顧問?待遇你随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