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清搖搖頭:“你在這上面付出的心血不比我們任何人少,你之後怎麼打算的?”
沈蘭香沒隐瞞他們,直說:“我決定辭工。”
這樣的廠子,不值得她貢獻一生。
衆人當即一怔。
以沈蘭香的特殊出身,廠裡這份技術員工作,怎麼着也是鐵飯碗。
她竟真就這麼放棄了……
道别陸晏清一行人,沈蘭香來到廠長辦公室。
廠長看她一眼,滿不在意:“來催機器?别着急,過幾天就到了!”
“不,我是來交辭工單的。”
不顧廠長陡然鐵青的神色,她轉身離開。
離開工廠後。
沈蘭香提着行李到火車站,準備去買票。
卻看見追上來的陸晏清,他氣喘籲籲卻眸色明亮向她伸手——
“我收到了津市惠茜母子兩的對話卻刺入他耳中。
小峰在憋着嗓子抽泣:“媽媽,我好疼啊嗚嗚嗚!”
“閉嘴,忍着!上次的傷太輕了他們家裡的人都不當回事,現在他們都認為是沈蘭香把你害成這樣子,不可能無動于衷。”
“等把沈蘭香趕走了,媽媽就能名正言順跟你生活在一起了。”
章惠茜惡毒的聲音傳來。
每個字都如炮彈,轟炸在程遠棟的耳邊。
全身血液好似都凝住,他僵在了門口。
蓦然間,程遠棟記起沈蘭香曾經委屈的質問;記起沈蘭香被誤解時的絕望神色;記起她曾經一遍又一遍無力的辯解……
心口驟然湧上無盡的刺痛,這痛,竟比在戰場受的傷還叫他難以忍受。
下一瞬,他徑直推門進去,眼底寒意凜然。
“章惠茜!”
病房陡然死寂無聲。
看到他那要吃人的神情,張惠茜臉色一白,反應過來後,滿臉慌張:“程營長,不是這樣的!”
她一出聲,病床上的小峰也立馬哭着跑下來,緊緊拉住了程遠棟的手——
“爸爸,我錯了,别生氣!”
母子倆一唱一和,演技簡直爐火純青!
程遠棟再也忍不下去,他一把甩開小峰的手,語氣冷冽:“我不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