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她擋在宋君言身前,道:"他是我夫君!"
最後,她拉着宋君言的手,擡頭望他:"傅宴之,我不喜歡你,我隻喜歡宋君言。"
傅宴之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中衣。
窗外月光灑在地上,如面鏡子,照出他眼底慌亂。
他終于明白,原來那些反複出現的夢魇,不是痛苦的反噬,是心在嘶吼着未曾察覺的在意。
他喜歡那個愚鈍、總愛傻笑的夏知知。
次日,他想将這份心意告訴她。
可走至院外,卻見宋君言正彎腰與夏知知說話。
她仰頭而笑,指尖劃過他面頰,親昵如畫。
傅宴之腳步頓住。
他看夏知知笑得眉眼彎彎,看她自然依靠在宋君言肩頭,忽然明白:
她的快樂中,已無他的位置。
若此時沖上前,道破那份遲來的心意,隻會如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攪亂她安穩的日子。
他默默退了回去。
後來,他讓人在舊址蓋了新房,梁上雕滿她愛的槐花,牛圈鋪着最厚實的幹草。
他想,既不能擁有,也該讓她過得更安穩些。
離去前,他問她"可想回到從前"。
他是存了些許期盼的。
可她笑着說"現在日子很好",說"若能回去,會早些送你回家"時,他忽然釋然了。
馬車駛遠時,他掀簾,見夏知知立在門口,朝他揮手。
他喉結滾動,最終隻無聲念了句:
"夏知知,願你永遠這般笑下去。"
那句"我喜歡你",終是爛在了心底。
如那間被拆的土房,埋入時光中,再無機會說出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