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配合醫生治療,很快,眼睛就恢複如初。
那天,她瞞着傅君辭獨自辦了出院,回到家,開始清理她在這個家的東西。
每年結婚紀念日拍的寫真,她面無表情的塞進碎紙機;給彼此織到一半的圍巾,她輕輕卷起,扔進垃圾桶;冰箱門上貼滿的便簽貼,她一張張摘下……
直到清理得一幹二淨,貝婉清才從床下搬出一件快遞,拿出幹媽寄給她的微型攝像頭,爬上梯子,将它們安放在别墅的每一個角落。
既然傅君辭不讓她報警,不讓她用法律途徑為父母申冤。
那她就用自己的方式,總有一天,會将真相昭告天下!
爸,媽。
再等等,天……會亮的。
安放完最後一隻攝像頭,身後突然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蘇靜好抱着臂,聲音尖細:“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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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婉清呼吸一滞,險些摔下來。
但很快,她冷靜下來,拍掉手上的灰塵,一步步爬下梯子,淡然道:“打掃衛生啊,這幾天家裡沒人,落了層厚灰。”
“哼。”蘇靜好嗤笑一聲,輕蔑地白了她一眼:“真是賤胚子,一天不幹活都閑得慌!君辭有事要跟你說,安渝又纏着他不讓他走,我剛好回來換衣服,走吧,跟我一起去醫院,你開車。”
貝婉清沉默一瞬,點頭應了下來。
馬上就要離開了,她不想節外生枝。
車子安穩地開在馬路上,蘇靜好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眼看着還有一個拐彎就要抵達醫院,突然,一輛車從岔路口駛來,直直沖向她們的車!
伴随一聲巨響,貝婉清被安全氣囊震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盆冷水潑醒。
她晃了晃暈眩的腦袋,這才看見,她和蘇靜好身處爛尾樓,被捆在椅子上,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胸前都綁着倒計時的炸彈。
貝婉清喉嚨幹啞,她認出來了,眼前綁架她們的男人,正是曾輸給傅君辭的競争對手賀霖。
下一秒,傅君辭的身影便裹挾着一陣風沖了進來。
他發絲淩亂,幾滴汗珠順着鬓角滑落,一開口,聲音抖得不成調:“放了她們,有什麼沖我來。”
“好啊!”賀霖冷笑一聲,打開手機錄像:“傅君辭,當年就因為你搶了我的生意,害得我欠債上億,妻離子散,這是你欠我的!我不管你今天是為誰來的,都先給我跪下,叫聲爺爺!”
貝婉清呼吸一滞。
沒人比她更清楚,傅君辭是何等高傲的人。
他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就連他們結婚那天給她爸媽敬茶,傅君辭都隻彎腰,絕不跪。
隻見傅君辭深吸一口氣:“我跪下,你就會放人?”
賀霖勾起唇角:“對!二選一,一個前妻一個現任,一個白月光一個朱砂痣,我倒想看看……”
“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