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陳特助的消息,貝婉清才知曉,蛇毒劑量太大,已經嚴重傷到傅君辭的神經。
曾經矜貴的傅總,在一夕之間成了病床上一個不能自理的癱瘓。
對話框裡的陳特助發來一串哽咽的語音。
“貝小姐,看在您和我們傅總夫妻一場的份上,求您,來看他一眼吧!”
“如果您真的恨透了傅總,那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情分上,來看看他?”
陳特助曾在下雨天輾轉二十公裡特意接她一趟,也曾在節假日有心地給她爸媽送一份禮物。
貝婉清輕敲鍵盤。
【好,我答應你。】
北城醫院住院部。
貝婉清看着陳特助的消息,找到傅君辭所在的病房。
房門沒有關緊,縫隙裡透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悶哼,貝婉清顫眸朝裡望去,護士正為傅君辭換藥。
紗布被層層揭開,傅君辭疼的悶哼一聲。
蛇毒未散,傷口邊緣在慘白燈光下泛着黑紫,邊緣凝着半幹的血痂,像一條猙獰的蜈蚣。
護士将消毒棉球塞進傷口的瞬間,傅君辭的手指死死嵌進床單,指節攥得發白,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氣音,想被什麼東西堵住,聽的人心頭發緊。
“貝小姐,您是心疼我們傅總了嗎?”
身後陡然傳來陳特助的聲音,吓了貝婉清一跳。
但她很快平靜下來,側目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眼中平靜得不像她:“一個幫兇,還不配得到我的心疼。”
“我已經答應你來看他了,看完了,我該走了。”
誰料,陳特助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扔進病房。
反手,咔哒一聲鎖上門:“貝小姐,稍安勿躁,我們傅總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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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婉清看了看陳特助,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傅君辭,冷笑一聲:“怎麼?蘇靜好殺了我爸媽,你是想殺了我嗎?”
“怎麼會,婉清。”
“我愛你還來不及。”
傅君辭慢條斯理地穿好病号服,一個響指,喚來保镖将癱瘓的他擡上病房的另一張床。
他側躺着,任由護士将他擺出那個貝婉清萬分熟悉卻恐懼的姿勢——
他要取骨髓。
貝婉清皺起眉:“你瘋了?你的骨髓和你兒子又配型不上,你取出來有什麼用?”
傅君辭揚起慘白的唇:“不給安渝,給你。”
“我說過,這是我欠你的。”
說完,貝婉清曾經受過的苦痛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