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蘇靜好新找的保姆。
不知道是不是傅君辭的錯覺,那個保姆留着和貝婉清一樣的黑色直發,身形看起來也有幾分相像。
新保姆将一杯熱牛奶端給蘇靜好,語氣溫順:“蘇小姐,喝了牛奶好睡覺。”
誰料,畫面中的蘇靜好突然跳起來,将新保姆死死壓在身下,雙手扼住她的喉嚨,面色猙獰:“賤人,賤人!你都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都怪你君辭才和我分開,你為什麼要回來!蛇咬你都沒死,憑什麼?你給我去死!!”
下一秒,視頻結束,平闆黑屏上倒映出傅君辭冰冷的眼。
他抽出一支煙,聲音冷過冬日裡的雪:“那個瘋子……現在在哪兒?”
15
傅君辭話音剛落,辦公室大門猛地被撞開,蘇靜好踩着高跟鞋走進來。
她用絲巾包住頭,帶着黑色的墨鏡和大口罩,生怕被認出來,鬼鬼祟祟地關上門。
扭頭,她摘下墨鏡,坐在傅君辭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君辭,你找我。”
傅君辭緊盯着她,眸色愈發陰沉。
蘇靜好渾然不知。
她掏出化妝鏡補妝,眼中寫滿不屑:“我知道你埋怨我不能給你名分,但我們畢竟夫妻一場,你愛我那麼多年,事已至此,想辦法把我送出國吧,等事情平息了我會回來看你和兒子,我相信你能幫我擺脫那些貧民一次,就能幫我第二次,對吧?”
傅君辭手中煙霧袅袅,他吐出一個煙圈,聲音很輕:“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蘇靜好不解:“說什麼?”
“說說……你騙了我的那些事。”
傅君辭閉了閉眼:“當年你把那個實習生灌酒緻死,你和我說,是她想給你下藥把你送上合作方的床,從而取代你的位置,所以我替你跟家屬道歉,用賣了公司的錢替你買了一條命。”
“婉清爸媽的死,你跟我說是意外。”
傅君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說婉清媽媽是失足墜樓,婉清爸爸的死是你手抖,失誤弄斷了繩子,我不想讓你去拘留所受委屈才替你擺平了這一切,可為什麼今天你卻親口說,是你殺了……他們?”
他的眼裡流露出濃濃的失望:“離開我的是你,回頭的也是你,你不在乎我就算了,可婉清她做錯了什麼?值得你要高價尋來毒蛇害她?”
“蘇靜好,事到如今,視頻都曝光在網上了,你還是不肯和我說實話嗎?”
蘇靜好臉色慘白,答非所問:“那些視頻怎麼能當真呢?那都是我随口說的!我身體裡被檢測出有緻幻劑的成分,君辭,一定是有人要害我!那些曝光的視頻是怎麼拍到的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是被人做局了!”
傅君辭冷冷地看着她:“很好,你還是不肯說。”
他掏出手機:“那我隻能叫警察來問你了,你身上這三條人命……足夠你判死刑了。”
“别!”
蘇靜好眼中終于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她站起身,吓得嘴唇都在顫抖:“那個實習生的事真的不能怪我,那時候我多麼愛你啊,她卻故意在你面前裝可憐讓你送她回家!我就是想教訓一下她,沒想着她會死啊!”
“貝婉清她爸媽的死也不能怪我!傅君辭,你說過你這一輩子都隻愛我,你說過你會永遠在我身後等我!可你怎麼能和别的女人結婚,孝敬他的爸媽?你違背了你的承諾,我為什麼不能生氣,為什麼不能給貝家人一點小小的懲罰!你說過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真相如同一柄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進傅君辭的心窩。
他倒吸一口涼氣,每一個字顫抖着被擠出喉嚨:“原來你……真的殺了她爸爸媽媽。”
一聲歎息卡在喉間如同碎玻璃,灼痛從胸口蔓延到每一處神經。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貝婉清那雙絕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