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晚一點,他就去接我。
醫生出來了,說沈菲菲隻是應激導緻的輕微宮縮,沒有大礙,建議好好休息。
沈菲菲聽了,拉着他的手不放,眼神楚楚動人:“明遠,你會一直陪着我吧?”
夜色沉沉,醫院的燈光在玻璃上投下冰冷的光暈。
沈菲菲終于在情緒安穩後沉沉睡去。
周明遠站在窗邊,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溫遠清那邊的消息依舊沒有傳來。
他捏着手機,終于、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人還沒找到?”他聲音壓得極低,眉頭緊擰,“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早派人去了嗎?”
助理那頭語氣沉重:“我們一直在搜尋,但劫匪轉移了太快,而且地點偏僻我們正在鎖定最後一通信号來源。”
他冷着臉,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手機震動,果果的名字跳了出來。
他下意識點了接聽。
“爸爸我一個人在家,好害怕。”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聲音哽咽,帶着濃濃的不安。
周明遠皺眉,“果果,你不是和保姆在一起?”
“她出門買東西去了家裡好黑,我做噩夢了”
他攥緊了指節。
我還在劫匪手上,生死不明,可果果才五歲,一個人深夜待在空蕩的家中,一旦出了事他不敢賭。
“你乖乖待着,爸爸馬上回家。”周明遠說完就挂斷電話,幾步沖出病房。
坐上車,發動引擎的瞬間,他不止一次想過,要不還是讓保镖回去照看果果,他自己去找溫遠清。
但沈菲菲那句“她們隻是要錢,不會輕易動手”又浮現在腦海。
而且,他也不是沒派人去。
周明遠反複安慰自己,溫遠清一向冷靜堅韌,她不會有事的,隻是晚幾小時的事。
現在是和平年代,那些劫匪也不會真的撕票。
當車駛入熟悉的别墅門口,屋裡一片昏黃。
客廳燈亮着,窗簾沒拉,果果站在沙發邊,小臉紅着眼睛,穿着睡衣,手裡抱着那個她最喜歡的小熊。
“爸爸!”她奔過去,一把抱住他,聲音裡帶着哭腔,“你怎麼才回來”
“爸爸這不是來了嗎?”他摸了摸她的頭,心緒微亂。
走到廚房倒水,他一擡頭,看見了冰箱門上那密密麻麻的便利貼。
那一張張寫得認真又瑣碎的字迹,像是刀子一般紮在他心頭。
【明遠:不吃姜,不愛喝熱牛奶,愛吃小米粥,但要軟一點。】
【果果:早上喜歡橙汁,不要冰;雞蛋黃隻吃一半,剩下的要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