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菲菲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不停抽泣咆哮着。
“是她!是她殺了我的孩子!我懷了那麼久,她為什麼要害我!她就不想讓别人好,她就想霸着我!她就是個怪物!”
果果被打得頭一歪,臉頰紅腫,她沒有哭,隻是沉默地看着沈菲菲,眼神慢慢變得空洞。
“我不是魔鬼。”她低聲說,“我是你女兒。”
“你不是!”沈菲菲歇斯底裡,“你是個惡毒的東西!我要把你送走!我要讓你永遠都别回來!”
周父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神情疲憊到極緻,原本挺直的背,如今如同壓塌了一般佝偻着。
果果縮在角落,臉上紅腫一片,卻沒有一絲哭聲。
她隻是慢慢蹲下身,抱住膝蓋,把臉埋進毛絨熊裡。
她聽不懂大人們在吵什麼,她隻知道,自己又被讨厭了。
她沒有弟弟了。
可為什麼媽媽還是說不再要她了。
我坐在林家書房的沙發上,面前放着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林許墨低頭刷着手機,忽然神情一頓,遞給我一條新聞:“你要看嗎?”
我接過來,屏幕上是“沈氏千金孕期不慎摔下樓,周家孫子不幸流産”的标題。
我掃了一眼,眼底毫無波動,隻是緩緩勾唇:“報應來了。”
林許墨看我一眼,沒說話,隻是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
我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冷聲道:“準備一下,把沈菲菲也告了。”
“告她什麼?”
“故意傷害,虐待未成年子女,教唆家人行拐賣之實。”我冷笑,“周明遠是罪魁禍首,她是從犯,他們沒一個能逃幹淨。”
“有證據嗎?”
“當然有。”我冷冷勾唇,從文件夾裡抽出一疊資料,“她之前自作聰明,在周明遠面前提過幾次沈家‘管教果果’的方式,還有我錄的那段她在勸周明遠把歲歲‘送回鄉下’的錄音。她想脫罪?沒那麼容易。”
林許墨眼裡多了一分欣賞:“你現在比以前狠了。”
“因為我不能再退。”我低聲說,“退一步,我就會再次失去歲歲。”
“你不會。”林許墨柔聲安慰,“這一次,我們站在你身邊。”
我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準備好一切,我們要連根拔起,周家、沈家、包括沈菲菲,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周明遠在看守所的那段日子,比他人生任何一段都要長。
審判到來前的那一晚,助理悄悄遞給他一份材料,是歲歲寫下的證詞複印件。
周明遠顫着手翻開,每一個字都像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