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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柔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是在深夜。
我不放心,怎麼不都不肯讓他走。
陸裴舟着急,便拿出手機給我随意挑了個包包。
“淩秋,我答應你,隻會陪柔柔九十九次。以後我每去一次,就給你買一個包,等到九十九次的時候,你拿着這些包的收據找我。我肯定會跟你回家。”
從那以後,這個衣帽間便成了我最寶貴的東西。
多少次,助理都告訴他,我收到包包的時候,笑得有多開心。
可他不知道,我開心,不是因為包。
而是因為距離那九十九就收心的假話,又近了一步。
阿姨氣笑了,指着我沒帶走的包包收據冷聲說道:
“包包算什麼?太太要是真在乎那幾個包包,就不可能因為您和那位沈小姐過往親密背着您偷偷哭!”
“多少次,我都看到太太望着這些包包流眼淚。”
“她那麼好的人,怎麼就被您這麼糟踐呢!”
陸裴舟僵住,口腔中血腥蔓延。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跟我求婚的時候,就送了我一個愛馬仕的包。
還是最普通的款式。
可我就是開心死了,拍照發了二十多條朋友圈。
他以為,我就是愛錢、貪慕虛榮。
所以每次覺得自己傷害了我的時候,陸裴舟就會給我買個包。
一個包而已,算得了什麼?
隻要能哄我高興,他買就買了。
可是
葉淩秋現在不要他了。
陸裴舟癱坐在地上,捂着臉不停顫抖。
一擡頭,他又看到了梳妝台上放着的信紙。
陸裴舟眼神一亮,連忙跑過去将信紙拿起來,入眼就是熟悉的娟秀字迹。
【陸裴舟,我走了。離婚協議,我已經交給律師,很快你就會收到法院訴訟。
很抱歉,現在才通知你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