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把流血的手腕藏到身後。
“叔叔阿姨,我剛從醫院過來。”
程淮安微笑着舉起保溫袋。
“阿然今天狀态不錯,說想喝家裡煲的湯。”
父母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母親甚至抹了抹眼角,滿臉欣慰。
“阿然能吃東西了?我這就去煲湯!”
她匆匆往廚房走,經過我時狠狠撞了下我的肩膀。
“滾回閣樓跪着去,看見你就想起我寶貝阿然受的罪!”
父親也連忙要去打下手,走前将手裡剩餘的碎紙片砸在了我的臉上。
“複讀!明天就去複讀班報到!”
“正好,你哥這次化療效果不好,你就在家待着,時刻準備給你哥供血。”
彈幕突然在眼前炸開:
【啊啊啊開虐了開虐了】
【父母好惡心啊憑什麼撕通知書】
【忍一忍寶貝後期他們會跪着求原諒的】
我眨了眨眼,那些半透明的文字依然漂浮在空氣中。
“小俞,看什麼呢?”
見我對着天空發愣,程淮安輕輕摟住了我。
【這個攻是全書最渣的】
彈幕突然義憤填膺。
我看着程淮安一如既往溫柔的臉龐,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程淮安是哥哥主治醫師的兒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的哥哥,安然,出生就身患重病。
醫生說要麼用臍帶血,要麼哥哥死。
所以我降生了。
我一個工具人,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的父愛母愛。
随着慢慢長大,哥哥的病情加重。
我需要定期抽血,為哥哥換血。
在我第一次被強制按住抽血時,年幼的我被吓得哇哇大哭。
是程淮安緊緊抱住了我。
那時他明明也還小,我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